星雲說著便往外跑去,被林月湄一把拉住。
由於身子不利索,林月湄被星雲拉了一下,身子就朝地上栽下去,幸好星雲眼疾手快,接住她,扶回床上。
林月湄死死拉住星雲的手,急喘兩口氣,對竹素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趕緊好起來,以你的醫技,定然有辦法的。竹素,我這不是命令,而是一個多年好友的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這怎麼行呢,小姐,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星雲眼淚擦了又流,止也止不住。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死了,蘇婉汐還活著。”林月湄道。
“竹素大人,你到是快勸勸小主啊!”星雲見林月湄心意已決,向竹素求助。
竹素盯著林月湄看了許久,隨後轉身去書了一個藥方,交給林月湄,“服下這個藥,小主身體健如常人,隻是每晚子夜時分,要承受鑽心的疼痛,直到死去。”
星雲大驚,林月湄卻淡淡一笑,收好藥方,“謝謝。”
竹素垂首,“若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檸兒心思細膩敏捷,大人在她麵前萬萬不可露了半點聲色,最好這些日子,不要去清雲宮。”林月湄叫住已經走到門邊的竹素。
竹素身形頓了一下,點點頭。
待竹素離開,林月湄便將藥方交給星雲,“你去把藥抓來,切不可讓旁人知道。”
“小姐,都怪星雲沒用,若星雲再能幹些,你也用不著如此拚命。”星雲知道林月湄心意已決,自己無力阻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林月湄示意她起來,“與你何幹?何況這些年,若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日,星雲,你對我的好,我會銘記在心。”
“小姐待星雲一直恩重如山,連句大話也不曾說過,星雲這條命就是小姐的。”星雲道。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趕緊去吧。”林月湄笑笑。
蘇婉檸聽說林月湄的病久久不好,每日要到弦月閣探望。
這日來到弦月閣,卻看到林月湄正在院子裏賞花,一襲絳紅的春桃長衫,發上並幾支金釵,薄施粉黛,氣色比起昨日竟好了不少。
“你來了。”林月湄轉頭便看到蘇婉檸一襲天藍色流蘇長裙,放下手中的勺子,迎了上去。
“湄姐姐今兒個覺得怎麼樣?”蘇婉檸上下打量,見林月湄今日走路也利索多了,毫無病態。
“昨兒個竹素來瞧過,睡了整晚,今早起來就感覺大好,許久沒有這樣舒暢過了。”林月湄領著蘇婉檸進去弦月閣,星雲捧上茶來。
林月湄病好,蘇婉檸高興,紫霞自然也高興,瞧見星雲雙眼猶如核桃般,打趣兒道:“這是怎麼,做錯事被你們主子罰了不成?”
昨夜林月湄疼的死去活來,星雲在一旁哭的眼睛都腫了,看了林月湄一眼,不敢再蘇婉檸二人麵前露了聲色,便嗔罵道:“你這小蹄子嘴忒壞了,檸嬪小主才該好好罰她才是。”
蘇婉檸也覺奇怪,林月湄性子比自己還溫和,對待星雲就如自己待紫霞一般,“莫非湄姐姐的病,就是你哭好的?”
林月湄也笑道:“可不是,早前我還這樣說呢,自我病後,這蹄子整日在床邊哭哭啼啼,莫非老天爺實在看不下去了,又或是被她的真誠感動了,才讓我的病好的?”
蘇婉檸看向紫霞,“如此,你可得好好和星雲學學。”
紫霞吐吐舌頭,“小姐不會病,奴婢學了不是白白遭人嫌嗎?”
三人笑做一團,星雲鼻頭一酸,隨意找了個理由,急急離去。
蘇婉檸又與林月湄玩笑了一會子,正色道:“湄姐姐可知道玄武將軍的底細?”
“你說的可是福常在的舅舅?”林月湄問道。
蘇婉檸回道:“正是,福青歌既然知道錢江大堤的事與爹有關,不知此事是否與玄武將軍有關,爹做事向來不露馬腳,此事定是他指使別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