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三個原本身材就不算太過瘦弱,而且還比較能吃的,先一步恢複到了與程海差不多的常人重量。
當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有幾十也是一樣。哪怕經過張立新這些天來的教育,當人們意識到可能臨戰的日子越來越近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感覺到了恐慌和壓力。因為那幹的可不是一般偷雞摸狗或者敲詐個大戶的買賣,是太歲頭上動土了,大概率一場惡戰。
“到時候死也就死了,被抓住怎麼辦?負傷了怎麼辦?不知道那時候會被。。。”眾人這半個月的時間在作息上也調整為晝伏夜出,白天休息輪流值守的時候,有人不無憂慮的說道。
李義也越來越感覺到不靠譜,權衡許久最後還是打算勸說張立新打主意:“前去查探情況的幾個可靠的兄弟回來了,情況將軍應該明白:那不是一般人家的大戶土圍,而是堪比一些稍小一些的縣城了。一個千戶所編額一千一百多,這裏是天子腳下不太遠,按照過去一些兄弟的回憶和查探到的情況,不算外出幹其他營生的還有空額,平日裏營城中也有三百多人,那王千戶加上身邊還算有點兒武藝的手下四五十號。。。要是當年威遠營中抽出的二三十精銳,攻城或許也還算有把握。可是就算有四部拋石機二十多可以出戰的戰兵,將軍覺得對上威遠營的兩個輕炮組、五組抬槍組,勝算如何?”
中屯衛千戶所的情況張立新也知道了,原本的把握也打了不少折扣。權衡片刻,張立新已經把這次初戰從“必打”改成了“相機而動”,如果沒有戰機,或者說:對手真的不犯糊塗和錯誤,那麼除非聚眾扯旗造反,否則攻城的人手都根本不夠。
尋常大戶地主土圍,哪怕是南方那種,一個重要的特點就是院落裏人口居住比較密集,而且方圓常常也不到二十丈,若遭到拋射兵種三四麵夾擊,很容易輕易就被殺傷而且沒有多少可掩蔽的死角。
可是衛所營城可不同,雖然可用兵力相對城頭往往非常薄弱,那是真正在初建的時候就考慮過攻城時可能遇到的各種威脅的。
“威遠營的火器配備和訓練乃是我一手初建,我當然知曉其厲害:抬槍是雙連粗火銃,雙連通條一次可壓兩發,填裝便利威力巨大瞎火率低。兩三息的時間便可發射兩發二兩重彈,我們那些簡陋的原始水平盾牌根本擋不住。銅鋼複合而成的二百斤身管輕炮就是發射百號霰彈,也可以在二百步外橫掃我們這些原始水平的武裝。。”張立新不難想象的出:就算有簡陋的盾車,以自己及手下的這些人哪怕遇到二十名威遠營戰兵搞堂堂之陣會是個什麼後果。
“然而我短處在近戰肉搏,在遠射,甚至在機動,日間交鋒會被吊打。唯一的出路就隻有夜戰了。如果進行了充分的準備,以有備對無備,夜晚還是製造不出合適的機會。那我們也隻能另尋他法。。。”張立新並不諱言的說道。
就這樣,當太陽下山、眾人準備展開初訓的時候。張立新也有了打算:不管是否帖和實際:至少要讓眾人在訓練和測試中豎立起碼的信心,不然事前若有逃兵,那總會帶來諸多波折。。
就這樣,在投石機測試前,選好的操作手開始用土製的翹板天平稱量體重和確定需要配重的重量,力求最大限度的減少各種可能的誤差。同時帶好木製的“安全帽”和“護肩”乃至背上塗了防火泥巴的土製盾牌防止測試時陶彈滑落可能的誤傷。投石測試和夜訓活動也就鋪開了。
有過在威遠營的經驗,張立新也明白:就好比靜態計算算不出優秀的發動機一樣,有的時候計算隻是提供一個大致的方向,隻有經過實測的配平和射表,才是真正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