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就饒了小的吧!這一盤輸了,下下個月喝酒的錢都沒了。。。”
“嗯?瞧你這話說的?你當我不知道你在其他下人們那裏是怎麼耍威風的?好像你是什麼窮的叮當響的莊戶似的。。。”
“這。。。好!全當孝敬爺的了!”他前麵年輕人不由如此說道。
雖然隻比營城城頭高那樣一丁點兒,可借著光亮,張立新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方圓能有一百五十步,超過一箭之地大小周長能接近兩裏的城頭,夜晚的時候竟然隻有不到十個心不在焉的人值守。當然,此時的張立新也不敢確定這是不是故作姿態的誘敵之計。但既然下定了決心,總要試一試才好。
隨著張立新將做為信號的木箭射到早就準備好出發的八名戰士附近。八個人分為兩組悄悄扛著早就準備好的木杆和飛索接近距離東南角分別二十丈遠的兩個地方,先是用木杆把包裹著的幹草頂上並不算高的城頭,隨後又把木製的“飛索”紛紛掛在城頭上。同時,眾人還故意以不算太小的聲音齊聲喊道:“唉!”做完這一切,張立新當然沒有決定讓這八個人利用勾索登城,這些人隨後便迅速撤回本真。
這樣的動靜,毫無疑問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營城城門附近兩名值守的人,其中一個年輕人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突然間用手指了指那名楊家家丁的身後,小聲道:“不好!有情況。。。”
然而,出乎張立新所料的是這兩個人竟然如同被嚇的呆住了一樣,完全沒有去報信的覺悟。張立新這時候隻好親自以五鬥弓向那兩人射出一支箭。
張立新距離城頭的距離就有六十步或九十米左右,距離目標所在的位置足有近二百米遠的距離。又是在風中有些搖晃的杆子上,有過幾年從軍經曆的張立新終究是沒有神射手一般的水平。箭支在夜風中最終偏離目標至少有四尺遠。
這一下,終於把兩個人給嚇壞了,再也不敢停留在城門遠處,連滾帶爬的下了城頭。隨後才高叫道:“有賊啊!有賊人夜襲啊!”整個城頭東南兩側隨後竟然空無一人。。。
按照張立新與王巍戰前進行的“對抗性推演”,可完全不應該是這樣:守城的一方難道不應該有盾牌木板之類的做為最基本的被覆嗎?一千一百人的千戶所,聽說實際也有三百多人,夜間輪流值守的人就是再差也得有個四五十吧?而且從城頭下的藏兵所在登上城頭應該也不花費多少時間啊?怎麼有人報信之後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動靜。。。
然而很顯然:張立新乃至王巍等人都把一些中那激烈的城防戰對抗情節,又或者威遠營、複州衛等邊軍重地麵對東虜威脅之地當成常識了。完全不知在這王朝末年,一個沒有內外威脅的內地守備所在會鬆懈與外行到什麼程度。。。
約莫能有半刻鍾的時間,當張立新、王巍等四人在安排好發射準備並進行了一次泥彈試射確認無誤之後在城頭根本沒有人守護的情況下登上了城頭,才見到不少人舉著火把熙熙攘攘的從城頭下密集的登上了城頭。一點兒也沒有作戰的基本常識乃至敵情意識。
此時此刻的張立新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往往早期水平並不怎麼高的農民軍,都能輕而易舉的攻破縣城級別的防衛,隻有遇到府城似乎才感覺到一點兒門檻。正常情況下:沒有多少堪戰之兵,不被特意守護的縣城、營城這類目標,守備兵力在理論上都不怎麼充足,更別說懈怠之後的情況了。
“什麼人?哪裏來的賊人?”不少人在黑夜裏舉著火把,如同壯膽一般的高叫著。登上城頭的至少八十多分成兩路沿著營城東側城牆和南側城牆包夾而來,有四五個人時不時還以三眼銃展開火力,不過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害怕裝單個實彈比散沙更容易炸膛?似乎雖然有銃聲卻沒有銃彈打來。唯一讓人還算高看一眼的是:這些人竟然知道找幾張盾牌頂在前麵,並沒有把所能夠犯的戰術錯誤全犯了讓人挑對。
躲避在黑暗處程海、李義兩人舉著塗了泥巴的木盾掩護,張立新、王巍二人分別把五鬥的弓箭用重一點兒的箭拉開,但沒有完全拉滿。這樣射的時候隻有一半的力量,蓄能還遠不到一半。但卻能夠勉強繞過前麵的盾牌有一定概率射到後麵的人群中。雖然剛剛射了幾箭而已,根本沒有殺傷什麼人,卻也頓時讓那大膽逼近而來的人群迅速慢了下來。
雲集著的人群不斷小心翼翼的悄悄靠近,在大概距離張立新、王巍等人大概隻有三十步,即便夜間也塊要發現張立新等人所在位置開始漫無目的似乎如同壯膽一般放箭放銃的時候。呼嘯的風聲似乎陡然之間從空中傳來,三部投石機發射的六十多枚陶彈在周密的準備之下準確的落在城頭上預定位置附近,至少十數人在這猛烈的打擊之下被砸的骨斷筋折,當場被砸倒在地,還有四五個人被近距離的反彈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