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天光湛亮,但鐵皮房裏的光線有些暗,裏麵的水閥和發動器有些陳舊,散發著一股金屬鏽鐵的味道。
季諾被繩子捆綁掉起,而另一端的繩子綁在發動器上。
“諾諾!”沈悠然麵色驟然一白,心尖兒都在顫抖,就要上前去給他解繩子,被季錦川拉住。
季諾被吊了兩個多小時,原本昏睡著,聽到沈悠然的這一聲喊叫,他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們兩人,季諾委屈的癟嘴,哭喊道:“爸爸,然然!”
季錦川環顧著四周,冷酷的聲音陰湛湛的:“鄭淮,你出來!”
男人從一旁的發動機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陰測測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瘮人。
“季錦川,沈悠然,五年不見你們還好嗎?”
季錦川掃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的季諾,又寒涼的看向鄭淮,意有所指的道:“你覺得我好嗎?”
鄭淮不再是五年前那個商場上的精英,他穿著普通的衣服,剪著寸板頭,麵容憔悴,顴骨突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許多。
他陰冷的笑著:“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是你們的噩夢,你就別想過得好。”
季錦川的黑眸濃稠深沉:“你把我兒子放了,你想怎麼樣我隨你。”
“放了他?”鄭淮放聲大笑起來,如同猖狂的惡魔,然後惡狠狠的瞪著他,“你休想!如果不是你,我兒子今年也有四歲了,我要讓你兒子以命抵命!”
季錦川皺眉:“什麼你兒子?”
“哦,也許會是個女兒,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但因為你——”鄭淮每說一句話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害了他,所以,你兒子也該死!”
“你當年替薛伶頂罪坐牢了,哪裏來的孩子?”季錦川並不知道鄭淮入獄時,薛伶已經懷孕。
沈悠然想到了這一點:“你指的是薛伶的孩子?”
鄭淮移目看向她:“當然。”
沈悠然凝眉道:“薛伶的孩子是她自己做掉的。”
“不可能!”鄭淮大聲反駁,目光凶狠的瞪著她,“我替她頂罪前,她答應過我,會把孩子生下來,而且我出獄後去看過薛傑,他親口告訴我,是你們害了薛伶,致使她流產,還將她關進了精神病醫院。”
沈悠然的指尖微微蜷起,保持著冷靜:“薛傑是騙你的,當年薛伶做流產手術時,醫生說她的體質不易受孕,如果做了流產手術,以後不會再有孩子,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放棄你們的孩子。”
鄭淮的瞳孔劇烈顫動,他怒吼道:“不要以為薛伶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沈悠然仰頭看向被吊著的季諾,心頭酸疼的厲害,又看向鄭淮:“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醫院查。”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鄭淮不停的搖頭,眼底赤紅如惡魔,他往後退,拿出匕首對著繩子,“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今天我要替我的孩子,還有薛伶報仇!”
沈悠然驚恐的大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