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割斷繩子,諾諾就會掉下來摔死。
“不要?”鄭淮露著陰森森的笑容,“想不想救你兒子?”
沈悠然點頭:“想。”
鄭淮抬了一下下巴:“那就從那跳下去。”
兩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鐵皮房的後門開著,外邊就是水庫。
且不論水庫有多深,單論這種天氣,就算會遊泳的,下去也一定會被凍僵,何況沈悠然還不會遊泳。
她咬了咬牙:“好。”
“悠悠。”季錦川抓住她的胳膊,衝著她搖頭,“你別衝動,凡事有我。”
鄭淮冷笑了起來:“季錦川,你以為你是神嗎?什麼事都能辦到,今天我就讓你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薛傑告訴你的?”季錦川幽暗的瞳孔溢出一層冰冷,“他馬上就回來,你們可以當麵對質。”
薛傑在牢裏,怎麼可能會過來,鄭淮隻當他是忽悠自己,他將視線移落在沈悠然的身上,水果刀在繩子上劃了一下:“你跳還是不跳?”
……
看到肖呈帶著警察來了,季紹衡從車上下來:“薛傑呢?”
警察將薛傑從車裏帶了出來,然後帶到他的跟前。
季紹衡陰鬱的看著薛傑:“薛伶曾經有個孩子,是怎麼沒的?”
薛伶的雙手戴著手銬,身上穿著監獄的統一製服,五十多歲的男人,蒼老得像個六七十歲。
“是季錦川將她關進精神病醫院,然後弄沒的。”
季紹衡頂了一下腮幫子,眉間的陰鬱更濃:“我這個人沒有什麼耐心,我要聽的是實話,你確定自己沒有撒謊?”
薛傑渾濁的眼珠子沒有色彩,眼神飄忽不看他。
季紹衡勾唇道:“你要是肯說實話,隻需要三年就能被放出來,倘若不說實話,就一輩子老死在裏麵。”
聞言他的話,薛傑抬頭看他:“真的?”
季紹衡注意聽著電話裏的動靜:“那要看你肯不肯合作。”
薛伶不確信的問:“我是被判了無期徒刑的,真的可以出來嗎?”
季紹衡的眉宇間露著一絲邪氣:“以季家的能力,你覺得會弄不出來一個人嗎?”
薛傑試圖談判:“兩年。”
季紹衡一口答應:“好,就兩年。”
站在一旁的肖呈靜默不吭聲,覺得這二少也夠腹黑的,誆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真能把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刑期減縮到兩年,那當年少夫人哪用得著坐牢。
季紹衡將一個保鏢將到旁邊去,對他說道:“他待會要是亂說話,一定要及時阻止。”
他向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現在雖然薛傑答應的好好的,如果待會進去他臨時變卦,還是一口咬定薛伶的孩子是大哥害死的,那一定會激怒鄭淮,他要確保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保鏢明白他的意思:“是,二少。”
薛傑看向和保鏢說話的季紹衡,隔得太遠,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他問向領隊的警察:“如果我說實話,真的可以減刑嗎?”
領隊的警察半斤撥八兩的忽悠著他:“剛才二少不是說了嗎?”
聽到警察的回答,他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