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治夫一踏出刑事部搜查一課辦公室的時候,一位早就等候在外麵的男人阻擋在了他的麵前。
“日下課長,有時間嗎?”
“哦,是清水絮你啊。”停下腳步的日下治夫看清楚了攔住他去路的男人,他是朝日新聞社社會部常駐警視廳的記者。
“去那邊聊一聊怎麼樣?”清水絮伸手指了指那間沒人的辦公室。
日下治夫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清水絮,隨後沉默著率先走進了那間辦公室。
“說吧,你想要和我聊什麼?不過,說起來這個時間點你應該是在北澤警察署那邊的搜查本部吧?怎麼還有時間來我這邊?你就不怕因為交不出明天要用的稿子,而被你們那位部長罵嗎?”日下治夫隨便抽過一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一臉隨意的看著清水絮。
“沒事。實在不行我就換一家報社好了。”清水絮相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後掏出煙盒,先倒出一根煙丟給日下治夫。
日下治夫倒是也不客氣,真論起來他們兩個人也已經認識十來年了,有時候也會互相幫助一下,勉強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我想要問一問,對於今天那位中川管理官在電視節目中的言論,你有什麼看法呢?”
“看法?”日下治夫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吐出一大口煙後對清水絮說道,“當然是表現的很不錯。展現了我們警察組織的風采。”
聽著對方著語氣中慢慢的嘲諷味道,清水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是太了解眼前的日下治夫的脾氣性格了,所以在輕聲咳嗽了幾下以後開口說道:“日下,我們兩個人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就別跟我來這一套了吧。”
“怎麼?覺得我話說的不夠多?那要不要我再多說一點?”
“我想要聽實話。”清水絮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們這些朝日的人,真的是每次都想要挑我們的錯誤啊!”
“畢竟工作需要嘛。何況,我想日下你也應該不怎麼讚同那位中川管理官的做法吧。”清水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
“那先把這個收起來吧。”日下治夫對著旁邊的辦公桌動了動下巴。
明白對方意思的清水絮立馬拿起擺在辦公桌上的錄音筆,在將錄音筆關掉以後還特意朝日下治夫展示了一下,以此來表示自己的誠意,隨後又開口強調了一下:“關於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會想以前那樣,以匿名形式來發表這些評論。”
“一個沉醉在自己的自言自語之中,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住了雙眼的人罷了。”
說完這句話的日下治夫隨手把煙蒂丟在地上,他也不用腳去踩滅,而是輕輕地向後靠在座椅上,翹著雙腿,盯著眼前的清水絮。
被盯著看了一會兒的清水絮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趕緊從放在辦公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遞給日下治夫,隨後又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打火機,想要幫著日下治夫點著煙,不過沒想到對方立即擺了擺手,接著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掏出一個打火機,哢嚓一聲,打火機的火苗躥了出來,隨即點燃了嘴巴裏咬著的香煙。
日下治夫非常用力的嘬了一口,一下子就讓香煙滋滋滋的少了三分之一。
“那位中川管理官是因為那些位置吧?”
對於清水絮的詢問,日下治夫略微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清水絮這人都已經在警視廳的記者俱樂部駐紮了十來年了,說的相對誇張一點,就他對於警視廳內部的了解,要比絕大多數的警視廳警員深入多了。
眼看日下治夫沒有開口接下話來,清水絮稍稍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接著開口說了下去:“據我所知,這位中川管理官剛從神奈川那邊調過來沒有多久。這次的東京地方檢察廳元檢察長被殺案,應該是他接手的第一個重大案子吧。”
“沒錯,確實是如此。”日下治夫吐出一口煙,確認般的點了點頭。
“而在目前在刑事部中,除了這位新來的中川管理官以外,還有其他總共十一位管理官,也就是整個刑事部裏麵,一共有十二位管理官在相互競爭著。而對於調任過來沒多久的中川管理官來說,他在這一場長途跑步比賽中處在最後一位,那麼對於隻能看著前麵十一位競爭者背影的他來說,他除了必須使用一些特別的辦法,才能夠盡力追上甚至趕超過這十一位競爭對手。當然如果他不是那種想要一心往上走的人還好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