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深明大義(1 / 3)

曹陽對華剛在旁侃侃而談,意趣盎然的神情感到釋懷,至少說明華剛不是一個沉迷功利的庸人,身臨絕境還能處之泰然,真是當世之間少有的男子漢,傾訴心聲問道:“我見過唐門當今唯一的掌門了,你可認識他?”

華剛正置興致之處,被曹陽一語驚住,臉色凝重,又是擔憂,又是欣喜地反問一句,生怕自己聽錯了,“你你見過誰了?”

曹陽決定不再隱瞞,一想到華剛對自己坦誠相告,無話不談,更不忍心欺騙,緩聲柔情地道:“在你與劉劉鬆以命相搏之後,因傷重不省人事,我麵見過唐傲風掌門,還有邛崍山龍靈子前輩。”

華剛雙目睜得渾圓老大,驚喜地道:“那那他們二老還好吧?不,不,不,他們的身子還硬朗嗎?你看我一高興就不會說話了。”一時因高興異常變得結結巴巴,自責起來。

曹陽如實相告:“他們都還好,還跟我說了許多語重心長的話。”

華剛一聽二老竟來為自己考察這位意中人,心情如喜似狂,但聽曹陽的話語不對,充滿愁悶與一言難盡,生怕二老在自己不省人事之間為難於她,心情不由擔憂,惶惑,一時又擔心他們竟與自己不打照麵離開,似乎在刻意回避什麼,免得尷尬,頷首臻語地問道:“他們他們人現在在哪裏?還說了些什麼?沒為難你吧?二老年事已高,性情古怪,如有不高興,說了些令你不快的話,切勿往心裏去。”

曹陽慘淒一笑,微微搖首,背過身去,望著前麵的“四姑娘”雪山,它們千百年來如母親般慈愛,如姐姐般溫柔,亭亭玉立,恬靜自然地守候這一片天地,大受啟示,相告其實地道:“他們並非你說得那樣,年老糊塗,處事偏執頑固,相反很關心我,也顧惜你我的處境,將大是大非處善妥當,可見超凡脫俗,不為世俗所禁錮,他們是很好的長輩,還告訴了我關於你的身世,本該信守承諾,將一切都瞞著你的,但想你一生淒零,表麵上生性豁達,是是而非,其實你心裏很苦,我不忍心就”

華剛怎能不感動,本想說一大堆感激肺腑之言以報她的坦誠相待,但這樣更能心照不宣,心心相印,正是那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信任,說出來反而令雙方都不好受,隻得欲言又止,靜靜地、焦慮、緘默地看著她俏麗的身影被臃腫的棉衣緊裹著,一道餘暉照射,她的身影拖得長長的,倍感孤寂、落寞

曹陽以背相對,換作幾日前,或許一見他就無言以對,就算相卻難辭,也要說一番歉懷的話,以死謝罪,如今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死,並不是解決仇恨的唯一方法,自己泯不畏死地活著是想竭力地彌補他,回報他,“你一生苦多樂少,本該像文丞相那樣轟轟烈烈蓋世英雄,可我卻闖進了你的生活,令你深陷苦海,真是冤孽。”

“不,不,不,曹姑娘美若天仙,翩若驚鴻,得以與你親近,是我癩蛤蟆不自量力,想入非非,褻瀆你的雍容高雅,你你可不要顧影自憐啊,縱有千不該,萬不該,是我華剛的罪過。”華剛一時惶急,語無倫次地自怨自艾,是上前安慰不是,欲表明心跡更怕曹陽對自己更是忌憚,於情感之事懵懂無知,也不該想什麼辦法安慰才好。

曹陽長發披肩,忍不住雙肩微聳,頓然間也於心不忍將幾乎殘酷的真相告訴他,事已至此,絕難更改,不是自己能掩蓋躲避,敷衍搪塞就能過去的,淒婉地道:“華大哥,請容我叫你一聲真切、出自肺腑的心裏話,與你相處近一月以來,時時處處為我著想,遠在千裏之外,聽聞我有一絲不測,都不顧一切地付出性命相保我於水火之中,此恩大德,曹陽感懷銘刻,永生難忘,我並非你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天仙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