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處於幾個省的交界處的地方,曾經因為民族屬性複雜,人口信仰有區別,生活方式不一樣,習俗各有差異等原因,加上清廷暴政統治,發生了戰亂,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紛紛嚷嚷。如今,地方初步統一之後,雖然還處於初步的農民戰爭狀態,大家有了一個組織,生活生產勞動辦事的機構,無論這個團體機構是否強大,完善,大家就有了共同的準則信仰,有了方向感。三不管,四不管的自由區居然繁榮一時,趕鄉場,逛集會人口往來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大芹和二狗子是一家人。
大芹姓甚名誰,無名,年芳十八,金枝玉葉,美如桃花。隻有姓氏沒有名的無非是漢族女性,其它民族是否這樣不得而知。
大芹生長在貧窮的鄉村人家,家裏隻有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她父親死早了,沒有多餘的勞動力,無法致富,隻能清貧的生活。大芹沒有因為家裏貧窮而變得醜陋,相反,長相非常漂亮。
大芹生在隻有女人才有發話權的分界河一帶,分界河的男人沒有追女人的權利,隻有女人才有資格選擇男人,男人一旦追求女人,有被首領處死的危險,欺負女人,傷風敗俗,有辱風氣。追大芹的人一定門庭若市,把大芹草房的門檻都踏爛了。下麵是大芹的一些人生片段。
大芹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父親,是人應該就有父親,無可置疑的事情。當然,可能是撿來的也未可知。還很小的時候,家裏就隻有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她沒有問過父親的事情,怕真的追問出個爹來給母親添累贅。她一定是有父親的,天底下誰會沒有父親呢。她沒有問過,快樂的生活讓她懶去追問。
她想有一天母親總會告訴她一切。
小的時候,看見女人為自己的丈夫兒子給大人請願,謀事情,感到好奇極了,問母親,男人為什麼不自己去呢,要女人去代替,不害羞嗎。
母親告訴大芹說,天山寨,天山寨的女人有管理男人資格,如果女人不去給大人請願派事情給男人做,男人就沒有資格辦事。隻能呆在家裏,任憑使喚,當狗當奴才。白白浪費光陰。同樣,在天山寨這個地方,如果女人不向男人提出結婚或者戀愛的請求,男人一旦向女人表達愛情,就是欺負女人,必遭來殺身之禍,族規裏有相關的明文規定。
大芹在心裏常常想,有一天也要為男人去代言,她的想象裏,她的男人一定是一個很帥很帥的男生,當然不會是二狗子,更不會是奴隸。
天山寨的風氣,在大芹心裏烙上了深刻的文化印象。
有一天,大芹出去買米,聽到大街上人聲鼎沸,跑過看,奴隸主牽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奴隸和老虎來耍把戲賣錢,齊王統一了這些地方,大興經濟戰略,南來北往的生意人多了起來了,集會上各種各樣的生意人形形色色。奴隸主讓奴隸在場壩裏和老虎搏鬥,奴隸才二十來歲的樣子。不一會,老虎竟被奴隸製服了,乖乖的匍匐在大家麵前,鞠躬,行李。圍觀的人佩服極了,紛紛扔幾個銅錢表示讚賞。
大芹喜歡那個奴隸,能製服老虎的人厲害呀,能不讓人喜歡嗎。大芹走上去,想問奴隸,你叫什麼名字,交朋友可以嗎。
奴隸沒有說話,像個啞巴。
正在那時,巷子那邊飛奔來一隊人馬,散發布告,清軍攻城了,請大家速速回避。
許多人膽戰心驚,倉皇失措,四下逃生。
街上的人各自逃命去了,奴隸主無暇顧及奴隸和老虎,溜走了。
大芹把奴隸牽到房屋後麵藏起來,混亂過後,大芹把奴隸帶回村子去了。
村子裏,母親在古井裏打水,古井上盤著一大捆草繩,用來勾放下去汲水的木桶,幹旱的年月,也許還要比這更長的繩子掉桶下去才能喝到水。繩子盤在木梁上,宛若一條虻。
大芹對母親說,母親,咱回來了,帶了一個奴隸回來。
大芹的母親聽了說,帶來誰了。直起身來看,果然多了一個奴隸,下意識地嚇了一跳。說,帶奴隸來幹嘛,誰家養的奴隸。
大芹說不知道,咱在街上遇見,他好像是個奴隸,被主人拴起來賣藝,咱看到奴隸的時候,奴隸正和一隻老虎在打架,他的力量驚人,老厲害了,能製服老虎。後來跑來了一幫民兵散發布告,把場子打亂了,大家無暇顧及旁它,各自逃命去了,剩下奴隸留在原地,沒有人管,沒有人問,把他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