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自己這次上京,看看有沒有時機把那些女人替她摒擋了。
再不濟,也別在六房有嫡宗子以前弄個庶子之類的出來……
馬車轆轤,靠在車壁上的諸瑤兒盤算著跟丈夫團圓後要做的事,雙目微合。
以為她睡著了,湯舒燮便開始不安本分,悄悄的踢一下季伊人,嘰嘰喳喳的提及了車外的麻雀,湯舒顏捧著書,跟聞餘蘭一起悄然看的,被他吵得頭疼,出言讓他噤聲:“別吵了三嬸母!”
“母親睡著了!”湯舒燮不以為然,但拗湯舒顏惡狠狠的注視,他悻悻的對季伊人道,“季姐姐,我們去背麵二哥的馬車上?大約去聞家哥哥的馬車上?”
“你去吧,我出去騎會馬!”季伊人想了想,道。
一會兒後馬車裏恬靜下來,諸瑤兒才睜眼看了眼侄女跟聞餘蘭,兩個長相慎重秀美的小小少女,頭靠著頭,借著車窗外天光認真念書的神誌,恬靜而美妙。
看了一會兒,見侄女宛若發覺到自己醒了,忙又閉上眼,裝作睡熟了。
一會兒後身上微微一重,是湯舒顏或聞餘蘭給她披上了一條毯子,跟著湯舒顏收起書,壓低了嗓子道:“我們去空著的馬車裏看書吧,喊下人進入奉養三嬸。翻書聲別吵了她!”
諸瑤兒心中升起一抹溫柔:“有望這一次……能夠有個女兒便好了!”
跟著輜重隊,又帶了一群半大不大的後輩,諸瑤兒一行人到達帝都時曾經夏末了。
這時候太傅府已經在的遺跡上重修起來,有諸家在那年帝都淪陷後便登時幫著收集製作府邸需用的質料,加上出孝至今也有幾年了。這座新修的府邸規模不讓從前,許多處所的鏤刻和雕琢乃至更有超出。
這是由於湯天下以前已從定國公晉封定王——這是華夏各路兵馬定奪一起驅除北戎以後,由於目前還無人能夠代替魏室稱帝,因此魏室繼續被留存了下來。
而許諾訂盟的各方,哪怕是從前自己稱王的也跟朝廷補了動手續。
借用魏帝這個幌子,這盟才勉牽強強的結了下來。
“其實戎人哪有那麽可駭?”夏末的窗外白意濃鬱,似欲隨時可以滴下,湯舒顏合上書卷,側過甚,不以為然的對扳動手指計較訂盟以後一公有多少兵馬、並為北戎戰力所驚的堂弟湯舒燮道,“是我們這邊民氣不齊,彼此管束,這才顯得他們好象很厲害一樣。如果沒那些人在背地使陰謀詭計,我們家西涼軍便足量把他們趕回去了!”
湯舒燮訝異道:“外頭不是說,北戎人個個身長八丈多餘,青麵獠牙,喜食嬰兒腦髓……並且還會用妖法?”
“街市傳言你也信哪?”湯舒顏嘴角一抽,拿書輕輕打了他一下,教導道,“這都是庶民懼怕戎人,胡編亂造出來的話!你過去在迭翠關見到過狄人沒有?戎人跟狄人都是外族,長相略有不同,但還不一樣是人?你見過我們魏人有身高八丈青麵獠牙的嗎?那是人或是妖怪啊!還妖法……北戎那麽厲害,我們華夏還不早便叫他們占了去了?”
湯舒燮正要說話,湯舒顏溘然表情一變,道:“過失!這種街市壞話你打哪兒聽來的?你偷偷跑出去了?叫誰陪你去的?你不想好了是不是?!三嬸再三三申五令讓你不要出門——”
“我跟溫姨母去的!”湯舒燮可貴被人喝破行跡卻不心虛,他一挺小胸脯,找到背景一樣道,“溫姨母說她可厲害了,那麽凶狠可駭的戎人,她一片麵能打八個!她帶我出去才不會有疑問!”
湯舒顏無語道:“溫姨母……嗯,我想起來了,是帝都溫氏從前的大小姐溫柔揚,嫁給幽州費家後輩的那一位……你不曉得溫姨母昔時還想拜三嬸為師的嗎?你以為她能護得住你啊?下次出去再不報告三嬸,你信不信溫姨母會被三嬸一起喊過來挨訓?”
“母親這麼厲害?”湯舒燮驚詫道,“昨兒個她不要父親抱,但父親輕輕鬆鬆便把她抱起來……”
“閉嘴!”見室中奉養的下人們要麼紅了臉要麼趕緊背轉身,一樣麵紅耳赤起來的湯舒顏趕緊喝止他,“你說的什麼烏七八糟的?!”
湯舒燮最委屈:“真的真的,其時我在窗下捉蟈蟈,看得清清楚楚……後來管姑姑把我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