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諸瑤兒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在西涼收的義女是已經許了人的。至於侄女，總不行能是大侄女，那是跟莫彬蔚的嫡宗子都有了。而剩下來兩個侄女便是舒顏和舒西，舒西年紀更小一點，平常又是大姑子親身撫育……聞家兄妹都崇尚念書人，我想便是舒顏了。”
商老漢人性：“如果是如此，那最佳趁著新帝還沒把聞知齊喊到跟前往的光景，把這女孩子的婚事給定好！否則聞知齊萬一去給新帝求了，新帝未必肯指責自己兒子旅居人家家裏，竟打起人家女孩子的主張，反倒要覺得是你們存心為之，那可便不動聽了！”
“何處會做那樣的事？”諸瑤兒嗔道，“先不說新帝才登位呢，便說新帝那祖上，我們如許的人家的嫡出女孩子，怎麼大概許給他們這一類？您看前兩日冊貴妃的那單好好，說是錦繡納蘭出來的，是義女——起先是婢女的。否則把納蘭家女孩子送去做小，納蘭家便算旁支也丟不起這個臉啊！”
商老漢人聽到“單好好”三個字，眼皮一動，道：“這些單貴妃之類，我看你以後回了帝都或是上心點好！此次高蟬夫家那事兒，沒準便跟她們有關！聞知齊不受其父痛愛，新帝便這麼一個發妻嫡子在世，那仇皇後已經人老珠藍，以後想再有所出怕是不太大概了。一般是庶出……誰能不對地位有念想？而新帝還在丁壯，以後這混水天曉得會多深！”
“祖母說的是。”諸瑤兒牽著她袖子撒嬌，“那您看舒顏跟善始的事兒？”
“我倒覺得這門婚事不錯，便是不曉得你那大堂哥會不會喜悅。”商老漢人沉吟了一下，道，“諸新詠怎麼都算我們瑞羽堂的人，他這些年來身子都不會太好，哪怕新帝不知恩義，生怕他也未必能夠當時分。以後瑞羽堂少不得要得他的那份好處。隻是你也曉得，這人跟我們這一堂的幹係也是極微妙的——現在你父切身子是好了，長風地位也穩。長緒不犯懵懂，是不會期望閥主之位。但這些年下來，那邊子嗣逐漸鬱勃，我們這邊倒是不如的……”
現在諸煥這邊的曾孫一輩，除了諸長風的獨子諸善秀外，便是四少爺諸高川的嫡子諸善訓、庶子諸佳訓，七少爺諸高崖惟有一個嫡女，膝下還沒男嗣。
這些孫少爺裏，年紀最大的是諸善訓，也九歲，還沒湯舒光大。
比擬諸宣雅那些鬱鬱蔥蔥、而且如諸善始都已經能夠說親了——由於諸長風年紀太小，為他憂慮過好些年的商老漢人，未免又要怕諸宣雅那一脈以後重新壓到了自己這一脈上頭了。
更不要說諸煥唯一的嫡親孫女，現在而是以後肯定會受到質疑與預防的湯產業家主母。
諸新詠跟諸煥這一支，名份上短長常密切的，但真正感情便不是這麼一回事了。諸家子孫那麽多，新朝要由於諸新詠寵遇諸家，未必一定要選諸煥這一支，明麵上給足麵子、私下裏一毛不拔的手法多著呢！
而且有諸宣雅這件前仇，老實說商老漢人還真有點憂慮，新朝會提攜諸宣雅那一房來給自己這一房掐架——從前魏桓宗不便最稀飯聽如許的消息？居上位者的心理總歸是差不多的。
假定諸善始也娶了湯家之女，那雙方可便扯平了。便便湯舒顏的身份遠不如諸瑤兒在湯家重要，但總歸他也做了湯家女婿——新朝又不行能隻能用個諸善始。
因此關於商老漢人來說，諸善始跟湯舒顏這門婚事她是很讚同的——對她的嫡親孫兒、曾孫們有利處麼？現在老漢人明著說出來，也是不想瞞著可愛的孫女，讓諸瑤兒自己思量。
“我且歸同良人商議下……”諸瑤兒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或是讓湯世界來做的好。橫豎湯世界也不會坑了自己親侄女。
湯世界得悉聞知齊似有愛慕湯舒顏之意，思考了一會兒，也決意盡快給湯舒顏訂婚的好。
湯家現在肯定是不能再出什麽風頭了。
而且不提聞知齊的皇子身份，便說聞家的內涵——魏室建國之君的祖上好歹還做過大赫的官吏且不說，魏宮妃嬪大抵是士女，那或是從大魏皇位傳了好幾代之後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