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的過我就好。”降頭公把煙塞進嘴裏,正準備劃亮火柴點著。
青年便用火機幫他點了,客套道:“外麵風大,你老人家別在外麵吹風,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大過年的打擾你們。”
“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你們才是真的辛苦,大過年的還要來抓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降頭公朝我一招手,我就站到了他身後。
姓陸的青年做事極有責任心,在臨走之前對我再三保證。
處理完秦剛的事,他會立刻想辦法來接我。
順便還要處理阮杏芳草菅人命的事,還那幾個死去的姑娘一個公道。
秦剛上了車,車子沿著盤山公路緩緩開了下去。
劉燈雙手抱著胸,上下打量我,“你不是跟清琁關係好的很嗎?怎麼不跟他們說,你想留在劉家村,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他嗎?”
“我當然喜歡清琁,但……這兩碼事。”我見她咄咄逼人,心中頗為的無奈。
劉燈陰陽怪氣道:“你還有臉說你喜歡清琁,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居然連一句話都不幫降頭女子講。”
“就是、就是,真是好大一個白眼狼。”
……
村裏人經劉燈這麼一說,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許多人看不慣我,對著我指指點點。
“好了,都住嘴!”降頭公惱了,狠狠的捶了一下拐杖。
劉燈覺得委屈,“降頭公,你還幫她。她這個女娃子恩將仇報,根本就是黑了心肝。”
“都少說兩句吧,降頭女子參與人口買賣。還因此傷了人命,本來就是有錯在先。”降頭公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而是幫我出頭。
強行遣散了眾人,避免我被圍攻。
可我的心裏,反倒更不是滋味。
就連降頭公也誤會我了,我根本從來就沒想過要揭穿阮杏芳。
更不想如此匆忙的,離開劉家村。
梧桐沒有跟著眾人一起走,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我,“你不敢說你想留下來,是怕他們覺得你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你怎麼知道斯德哥爾摩症的?”我心中一駭,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心事會被她這麼個小妮子猜中。
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一種受害者喜歡上施暴者的心理疾病。
不淩虐之後,非但不會仇恨。
反而越發的依賴施暴者,並且會想辦法為施暴者開脫。
一旦被確認有這種病,我的口供可信度會降到冰點。
說的任何話,都不會被采信。
她對著我輕輕笑一笑,“我知道很奇怪嗎?”
昨晚她還在為生死簿上的詛咒,嚇得屁滾尿流。
此時此刻,反倒是洋洋得意起來。
“我知道了,是你背後的軍師教你的吧?”我眯著眼睛俯視著她。
她小臉一白,卻是笑了,“明月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用我說的更直白一些嗎?你是什麼時候報警的?怎麼跟警察形容劉家村的位置的?”我一步步的拆穿她。
這個小妮子才這麼點大,應該從來沒離開過劉家村。
要想準確形容劉家村的位置,必定有一個熟悉這裏環境的人幫她。
她動了動唇,“是親王大人……”
“你可別讓他背鍋了,他沒那麼無聊,更想不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樣奇葩的詞,是李林玉一直在背後做你的軍師吧?”我一針見血的說道。
整個村子除了清琁之外,怕就隻有李林玉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個詞。
還有!
冥雲親王即便再神通廣大,也未必知道梧桐這個小妮子偷偷打聽到苗王墓的下落。
說不定就是李林玉唆使的梧桐,主動說出苗王墓的秘密。
梧桐的眼神反倒更加倔強了,道:“林玉姐姐是你的同學,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應該感謝我,沒有當麵揭穿你偽善的麵具。”
“感謝你?你不敢揭穿,是怕我用生死簿寫死你吧。”我抱緊了懷中的小玉胎,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梧桐聽到生死簿三個字,明顯感到了驚恐,卻還是努力保持住了平靜,“我和林玉姐姐隻是單純的想要幫你,你……你不要想歪了。”
“幫我什麼?”我眯著眼睛問她。
梧桐道:“幫你回家啊。”
回家?
她們報警舉報秦剛,為的是生生拆散我和清琁吧!
心突然慌的厲害,隻想立刻見到清琁。
我拔腿就走,腦子裏全是清琁。
他會不會誤會……
誤會我我一心想回家?!
不……
不會的……
他那麼聰明和腹黑,肯定清楚的知道他是我的全部。
是我離不開他……離開他,就像魚兒離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