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都被壓製了四年,這一下奮起反抗,倒叫孫豔豔愣在原地。
“竟然敢對小姐動手,活膩味了。”一旁伺候的耿婆子率先反應過來,邊用兔毛鬥篷圍住濕透的孫豔豔,邊指著寧淺予的鼻子罵道:“還不綁了這賤人。”
孫豔豔到底是個孩子,遇到比她更狠的,隻能嚎哭起來:“反了反了,快去找母親為我報仇。”
寧淺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反抗,任由兩個婆子將她捆了,壓著走向孫夫人的院子。
孫豔豔哭著鼻子,身上盡濕,緊緊拽著鬥篷,在後頭邊走邊哆嗦道:“母親不是說,不管怎麼欺負,她也會受著,怎麼這會……”
說著,看了眼今日剛穿上,卻被澆濕透的團絨百花戲蝶夾襖,心中不忿,上前兩腳踹向寧淺予。
寧淺予早有警覺,雖然被捆著,但雙腳自由,聽到動靜,本能的側身,裝作不小心,反之一腳踹在孫豔豔的屁股上。
孫豔豔不防備她會反擊,這腳使了全力,慣性加上寧淺予的那腳,以狗吃屎的姿勢,飛速的一頭撲向廊下的貓兒刺盆栽。
“啊……”孫豔豔慘叫起來,胡亂撲騰著亂叫:“快,快拉我起來,我的臉……”
貓兒刺十月開始,就會結出大團紅彤彤的果子,為了好看,廊下的貓兒刺盆栽擺了一溜,孫豔豔這一撲,撲倒了三盆,幾乎是整個人都架在貓兒刺上。
又是一陣慌亂,待孫豔豔被拉上來的時候,隻要是露出來的皮膚,全部都被掛的鮮血淋漓。
原本如花似玉的臉,全部是血口子,看著十分駭人。
尤其是左臉上的一道,應該是掉下去直接戳中的,深可見骨,就算是好了,隻怕也要留疤。
“你!”孫豔豔剛想開罵,一張口,被臉上的傷扯得隻掉眼淚,隻能死死盯著寧淺予,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
寧淺予眼中的挑釁閃過,毫不客氣的迎上:“你自己不好好走路,摔倒關我什麼事?”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耿婆子狐疑的看了眼,和平日不一樣的寧淺予,滿是橫肉的臉一沉:“趕緊去夫人那邊,叫大夫!”
孫豔豔連路都走不了,被人抬著,又冷又痛,哎喲哎喲鬼哭狼嚎了一路,好不狼狽。
寧淺予在心裏冷笑一聲。
孫豔豔算是命大,她這會剛重生,十四歲的年紀,身子卻和孫豔豔相差不多,又很虛弱,力道和準度還是欠了些。
要放在前世,踹準了她腿上的穴位,孫豔豔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還哪裏能出聲嚷嚷。
孫府前廳,孫夫人早就聽到了消息,陰沉著臉坐在大堂,見到滿臉慘狀的孫豔豔,從椅子上彈起來,飛的跑過去。
“豔豔,怎麼成這樣子了?”孫夫人又是發怒,又是心疼:“還不趕緊叫大夫?”
耿婆子看了眼寧淺予,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一遍。
孫夫人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我們孫府白吃白喝的養你,你就是這麼回報的?”
寧淺予正沉浸前世的事情當中,整個人看上去都是落寞,眼中無光,可不是和從前那膽小單純的樣子,絲毫不差?
孫夫人還隻當她是從前,可以任人拿捏,眼中的憤怒鄙夷,以及狠毒,毫不掩飾:“傷了孫家大小姐,寧淺予,你膽子真是不小,來人,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