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愛(1 / 3)

笨蛋!我一把衝上去,戚禧,言邦別的不問,這麼問話就代表答應啦!

果然,我一說完,戚禧看向言邦,言邦點了點頭。這麼千萬年,始終沒有一個人能為我付出什麼,戚禧你卻甘心把命給我,在貅靈雷池更是不顧性命,一直用血喂我,三番兩次所作所為,我也自然不會忘記……但也不隻是感激……你背著我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了一直以來不曾有過的感覺,那就是很幸福。

言邦……

戚禧激動得一把擁抱住了言邦。

我們都笑了笑,但是大家又開始犯難了,言邦是追魂使,怎麼能和凡人相愛。不對,我還有千鷺因淚花,可以洗去言邦身上的鬼氣,到時候再編一個借口,騙過去或許就行了。

言邦眼神裏忽然閃過一絲光亮,似乎想通了什麼。我終於知道一年前地藏王同我說的話,他說我在三年內會遭遇情劫。

阿藏?因為好久沒聽到地藏的事情,我驚叫了一聲,那他當時怎麼說的?

他說隻管隨心而去,天地神明都會遭遇劫數,有火劫、有雷劫,也有死劫和情劫,一切隻有渡法。言邦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看來順了劫數而已,但找到了心愛之人,自當是件無比歡悅的事兒。

你們快看,那裏有塊石碑。

經盼夏銳利的雙眼發現,我們順勢看去,果然有座巨大的石碑,聳立在蘆葦叢中,上麵刻著三個雋秀的紅色大字“蘆葦蕩”。我一驚,這不就是引渡黃泉,那名小鬼女娃委托我來的地方嗎?記得她當時還讓我幫她看看蘆葦蕩的居民過得是否安好,碰巧前麵村莊有火光。我就建議大家先去那頭村莊住一晚上,盼夏趕緊劃船到了湖泊那頭,可撥開蘆葦叢,出現在我們眼前是一副異樣的畫麵。

整個村子有兩邊景色,一邊是聲色犬馬、嬉鬧繁雜的酒肆賭場風月之地,另一邊是靜謐但閃著星星燭火的小村子。

這……我記得以前來蘆葦蕩遊玩,這裏還都是小村子,怎麼變成了這麼大的賭場,蘆葦開的依然不錯,但是這裏的村莊依舊名存實亡了。我們幾個小心走進村子,村口有幾個黑衣黑褲接引的小二,一見著我們,趕忙迎上前來。

幾位大爺,裏邊請!

我一把拉住了那小二,喂,我記得以前這裏是村子,這賭坊什麼時候修建的?

喲,這姑娘你是頭一回來吧!這地方是去年建成的,裏邊請。

算了,賭博傷身,我們去隔壁村莊借住一晚!我領頭轉身朝一旁去,忽然聽見那小二咒罵我,我施施法術,讓他三天說不了話。離開賭坊前,到了隔壁村子,找了戶還沒關門的民居,看到一大娘正在喂母雞。

我滿臉笑容地踮起腳,趴在柵欄上,大娘,我們能進來討碗水喝嗎?

……嗯,你們先進來坐坐,老忠,拎壺水過來給客人喝。

大娘收拾完手裏的活,一五十多歲的男人提著茶水,走出後屋,朝我們友善地點點頭,將水遞給了我們,大娘,我記得我以前來蘆葦蕩的時候,這裏民風淳樸,晚間家家戶戶在樹下納涼,怎麼現在好像挺蕭條的?

發生了什麼事嚒?我拉大娘坐到我身邊。

大娘想開口說,被那男人用眼神使了使,大娘便難忍地搖搖頭,沒……沒發生什麼……什麼事……

大娘,別怕,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感懷這變化之大,為什麼當初風水寶地的蘆葦蕩變成了今日混亂不堪的賭坊,如果能幫到你們,我們一定竭盡全力。而且這還是我答應了一位小妹妹的事,她遊曆在外,說想知道家鄉蘆葦蕩是否安好。

不是我們不想說,隻是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

大叔終於說話了,我們忙轉過頭去,大娘趕緊跑到門前,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小心地關上門。大叔磋歎了一聲,事情是這樣的,兩年前,我們這裏來了個大豪紳,有金山銀海,他想買下蘆葦蕩,但是我們不同意,他就故意施計陷害蘆葦蕩的百姓,導致當地縣令判處,我們必須把整片蘆葦蕩賣給他,那麼我們所有人就無家可歸了。但那豪紳竟然來找我們商量,說隻要五個女孩子,就可以不要蘆葦蕩的土地。我們沒有辦法找了五個女孩子,送給來豪紳,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說那幾個女孩子下毒害他,把她們都賣到別地去了,並且和我們扯破了臉皮,大肆霸占我們的土地……

胡說,明明親手殺了那五名女孩,這死有錢人,簡直是變態!

悟營……

我以前遇到過一女孩,她和我親口說的,她原本是那豪紳家的婢女,但親眼看到那五個女孩被殺,就連夜離開了那豪紳府邸。

我說完,大娘和大叔都嚇傻了,萬萬想不到被選出來的五個女孩早已經死了,還兩年前就死了。這竟然沒人知道,這豪紳簡直是喪心病狂。我實在是氣不過,不去找那人發泄發泄,今兒個肯定睡不著,我立馬問來了豪紳府邸的住址,竟然就在這村莊附近,是單獨修建的一座大型別院,號稱萬貫山莊。

我與行童、言邦走在前麵,他們忍不住問我實話,我才說了渡河黃泉的小鬼,並非有什麼所謂的婢女。言邦聽完,也是氣憤異常,但行童顯得平靜多,似乎有許多想不通的事,當然了我也想不通,五個妙齡少女放在一個男人麵前,怎麼會舍得殺掉。

喂,盼夏,我說的對吧?

我轉過頭,朝走在最後的盼夏看了眼,傻傻的盼夏和戚禧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我在問什麼。我故意慢吞吞地一腳一步過去,那我先問戚禧小師弟,如果放在你麵前五個清新可愛的女孩子,你會選擇殺了她們,還是強暴她們……這麼問好像不妥,不過你現在是代入那惡豪紳的角色,除了殺人隻能強暴了。好了,你選擇吧,會選擇哪一個?

戚禧摸摸鼻梁,溫情地對望著言邦,我……選……我選言邦,我不要那五個女孩站在我麵前!

那如果已經站在你麵前啦!

我讓她們回去不就成了嚒。

好吧,我也不難為這天真爛漫的小師弟了,轉過頭去,端量著盼夏,要你的話,對著那秀色可餐的五個女孩,會怎麼樣呢?

悟營,你這不是逼我作奸犯科嘛,不過……盼夏一把走上前去,挨著行童,我已經打算下輩子跟著行童大哥了。

你們……不是真的吧?

盼夏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是真的!

行童忙擺擺手,沒錯,盼夏既打算拜我為大哥,也打算讓我當他師傅,以後陪著我修道,遍走天下降妖除魔,我門已經商量好了,覺得怎麼樣?

哈哈……

見他們兩人笑得這麼爽朗,我卻有股子想哭的感覺,盼夏、行童大哥,我真不想離開你們,如果能和你們一起天涯海角,結伴而行,該是多快樂的事情。可惜自己卻已不是這紅塵中人。

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憑行童大哥和盼夏你倆的英俊相貌,要是給了哪姑娘,該多讓我傷心,這下子就好了,你倆以後吃也一塊吃睡也一塊睡,我就放心沒有什麼狐狸精啊雉雞精啊的來勾搭你們了。

真不實誠,拐著彎要我們斷子絕孫呐!盼夏輕哼了一聲,一手勾在行童的脖子上,那也無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不流唄!

我和盼夏一路耍嘴皮子鬧著鬧著,殊不知已經走到了一座巨大的莊園大門前,整個莊園被石牆圍著,莊內似乎種滿了竹子,而且高聳出了庭院,看著這品味倒是挺出奇的,莊外門前站著四名守門侍衛,還有兩頭巨大的石獅子,我們們躲在遠遠看了看,不打算直接從大門進去,我們便走到石牆外,言邦直接穿過了石牆,我們也三下五除二躍進看牆內。

裏麵果然與蘆葦蕩天差地別,種滿了各種各樣的竹子,莊內人不多,偶爾能看到一個婢女或者仆人,我們小心翼翼從竹子叢下走過,一路朝莊院中心去,還沒走近,就聽到幾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兩個男人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從屋內走出,整塊白布被染紅了一半。我們跟著屍體一直到了一間暗房,見那兩人把屍體放在房內走後,我們潛進房間。

掀開白布一看,差點讓我想吐,盼夏立馬一把擋在我麵前,遮住我的視線。

屍體胸口空了,似乎被挖走了心。

出手真殘忍!

引渡奈何的那小女孩不是說她也被刺心死的嗎?我恍然大悟,果然是那畜生,但為什麼時隔兩年了,那混蛋還要找人挖心,莫非有不可告人的陰謀。行童大致看了看屍體,確認說是被挖走心才死的。

天下間挖心之事不多,盛傳西漢年代,有邪方術士為煉製長生不老藥,曾挖過不少人心,但是始終沒有煉成長生不老藥,難道現在有人效法古人,想要長生不老,才禍害無辜百姓,挖人心煉藥?言邦揣測道,不過我們覺得十分有道理。

我們小心潛進了主大殿,裏麵空無一人。細細打量了四處擺設,可是和普通財主家裏一樣,沒什麼奇特的,忽然聽到一陣聲音。我們趕忙紛紛躍上了房梁,躲在巨大的梁頂,刹那間兩個男人走進了大堂。一人穿著富貴,手裏把玩著一根小煙鬥,另外一人穿著普通,左手戴著一套鋒利的寒鐵爪子。

事情辦好了嗎?

狐三爺,您盡管放心,這些年我不都辦的好好的嗎?戴爪男子恭敬地侯在那貴氣男一旁。

這樣自然最好,如果出了岔子,別說是你,我也得死!

說著說著,兩男人一道走進了後堂,我們才敢從梁頂躍下來,事情都確鑿了,的確是他們幹的壞事,我們不如替天行道,行童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好好!

盼夏、戚禧和言邦紛紛點頭,為民除害是功德,也是好事,可唯獨行童艱難地搖了搖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們一起盯著他,他才慢慢說,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們常年到頭挖那麼多人的心,到底是為了什麼?

煉藥啊?我們一道脫口而出。

行童緊接著擺了擺頭,不對,如果是煉藥的話,必須一次性備足材料,哪有少了材料再去補足的道理,挖人心既然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那麼肯定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怎樣,那兩個罪魁禍首必須受到懲罰。

行童這才同意點點頭,可是我們先別打草驚蛇,剛才你們注意到了沒有,手上戴著寒爪的男人,他靴子上有一股凝重的寒氣,如果沒猜錯一定是從某個冰窖裏走出來,不如在對付那兩混蛋之前,去查探一番事情原委。

冰窖?我們咋舌地注視著行童,他真是細致入微。

走出大堂,莊內的人真得很少,看到的侍衛還沒有門前多,找了很久,我們一直找到了廚房,才發現有人搬著寒氣森森的冰鎮美酒從廚房偏側出來,於是乎我們一起進了冰窖,真是無法想象,整個冰窖內充斥滿了巨大的寒冰,到處都擺放著美酒,我們沿著酒壇縫隙一路向裏走去,沒想到冰窖的範圍比山莊還來得大,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深入到了冰窖的盡頭,但我們看到了一具屍體。

屍體臉色慘白,全身被安放良好,身上衣服似乎也有更換,我們走進去仔細一看,差不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樣子保存得較好,並沒有多可怕。

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行童泛起愣來,好好端量了一番屍體,可惜還是想不出來,我們也認不出這屍體來曆,但言邦看了一眼,便與大家說這人大約死了十年左右,問到為什麼屍體能保存得如此完好,言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被放置在冰窖內,屍體也會慢慢僵化,可這人的皮膚卻還是有彈性的,隻不過沒心跳沒呼吸。

算了,管他是誰,我們最該做的事情是教訓那兩個挖心賊,讓他們這輩子再也幹不了壞事。

我一哼率先走出去,盼夏趕忙追上來,言邦和戚禧也一起返回。唯獨行童留在屍體邊,看了一遍又一遍,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你,行童歎了一聲,轉頭打算離開了,忽然一腳磕到了地上的冰塊,低頭一看,發現了小半張黃色紙片,行童好奇地撿起,打開一看,愣愣地再回過頭,望了一眼躺在冰床上的男人。

續命金……

行童深深地吸了一氣,連忙跑來趕上了我們。

走出冰窖,我們循著來帶路回到大堂,看到一抹神速的影子劃過竹子角落,我們沒怎麼在意,依舊朝大堂走去。盼夏和戚禧兩人各自推開一扇門,裏麵鬧哄哄的一群人全都看著我們,竟然都長得賊眉鼠目,那富貴男就坐在大堂的最上位,手戴寒爪的男人則依舊站在那富貴男身邊,二十多名山莊侍衛全侯在堂下,似乎在聽什麼吩咐,可惜一下子被我們攪黃了。

你們什麼人?膽敢私闖我萬貫山莊,活膩了嗎?

活膩了的人恐怕是你們,私底下做害人的勾當,挖人心髒罪大惡極,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哼……

富貴男冷冰冰地震了一震臉上肌肉,你們……怎麼知道……關上門,一個也別放過。

戚禧祭出血玉青毫,水墨潑過,一道到氣芒射穿侍衛們的身體,全部應聲倒下,等剩下幾名侍衛朝我們衝來,盼夏以敏捷身手,三下五除二紛紛撂倒,眨眼間就剩下了那兩男人。

狐三爺,看來對方有備而來。

寒爪,你怕了嗎?我勸你們最好別管閑事,不然後悔的是你們……那狐三爺不無擔心,反而笑意盈盈。

言邦忽然也笑了起來,你?不就是一隻狐狸,有了八百年修為就無法無天了嗎?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你現在所做所為,是要遭到惡果的。

言邦這話果然管用,嚇得狐三爺和寒爪一愣,能看出對方道行,不是天師,就隻有是比他們道行更深的高人。

說吧,為什麼要挖人心?

我握緊拳頭,怒道:行童大哥,還用問嗎,肯定是他們拿來吃了。我急匆匆地想趕緊殺了這兩隻妖精。但行童阻止了我,告訴我,是誰讓你們挖人心的?

還有幕後黑手?我們幾人驚訝,但狐三爺和寒爪更是嚇得不知所措,那麼就對了,行童說的果然正確,不然他們不會是這副表情。

沒有什麼幕後黑手,心就是本大爺吃的,怎麼著?

要你命!

我雙手一繞,祭出小葫蘆,八隻小鬼轟然衝出了呼嚕,一口氣畫作八股滾滾黑煙纏住了狐三爺,狐三爺臉上猙獰,腰身一晃變成了一隻巨大三尾紅狐,鋒利的爪子一劃,一道鬼氣立馬散開,經過狐三爺狂撕爛咬,八道鬼氣都散了去,但當狐三爺鬆下心來,一道如同天劍般巨大的黑色巨刃從空中刺下,貫穿了房梁瓦磚,筆直刺入了狐三爺的身體,行童順勢祭出手裏金符,畫作十道火焰,從四麵八方襲上了狐三爺的狐狸身軀。眨眼間,狐三爺被燒得魂不附體,隻剩下了一簇簇狐狸毛。

寒爪想要趁機脫逃,但給行童用兩道金符壓製在了一麵小小的結界內。

說吧,誰是幕後黑手,為什麼要挖人心?

寒爪氣喘籲籲,似乎很害怕,是不是我說了,你們就放我一條活路?

行童不顧我們意見,點頭應道:行,隻要你承諾日後不再害人,我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一五一十說出當中秘密。

其實真相就是我們挖人心助長修為……

哈哈……寒爪你說謊的技術不夠高明,給了你活命的機會,你卻不珍惜,也莫怪我們像對付狐三爺那樣對付你。行童不知從哪兒聽到了這話是假的,我們聽著都沒什麼異常,妖精挖人心修煉功力,本就正常,怎麼會是謊話。

寒爪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死在你們手裏,也總比永世不得超生來得好,不用幾位動手,我自行了斷!寒爪提起手,一招刺入自己的心髒,鋒利泛著銀光的鐵爪穩穩正正地滲入心口,寒爪帶著笑容應聲倒地,恍然間也化成了狐狸模樣。

真該死,可惜了被你們殺害的人,哼……行童大哥,你不開心嗎?我轉過頭,發現行童臉上還是蒙著一層迷霧。但他卻搖搖頭,裝成若無其事。

三爺,又抓了兩個好賭鬼,我們……

忽然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闖進了大堂,看到這一幕,嚇得半天沒敢發出聲音。我們把目光全部轉移到了他身上,隻見他手裏拿著一本賬簿,滿臉驚悚,因為看到了寒爪的狐狸真身。他忙想拔腿就逃,行童一招黃紙貼在其身上,嚇得那人趕緊跪在地上。

幾位大俠,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放過我吧!

喲,真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手裏的賬簿是怎麼回事,你家狐三爺和寒爪是狐妖,你也不知道?

這……

我嬉笑著蹲在他身邊,我猜呢,你們就是一群狐狸,到蘆葦蕩來禍害百姓,對嗎?

那人把頭叩在了地上,求大俠饒命饒命呐!

說說你們都幹了些什麼?

兩年前,我們來到蘆葦蕩,為了挖人心,我們想出一個辦法,就是開一個賭坊吸引四周的人過來賭博,然後我們從中施法,讓他們輸得賣身,之後就帶到我們山莊,讓三爺和寒爪將他們的心挖走,這本賬簿就是被挖心人的記錄,那人說著恭恭敬敬提起手,把賬簿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氣得火冒三丈,少說也有三百號人。

行童一驚,木木地看著那人,為什麼要害死這麼多人,明明是山間妖精,為什麼不呆在山裏修煉?

聽三爺說,隻要辦成這件事,我們就能得到成仙,脫離妖道……

挖心修煉成仙?可笑,隻可成魔,挖心焉能成仙。行童說罷,祭出螢惑星符,捏咒將那小妖吸進了符紙當中。給你活命機會,但你幫我們做一件事情,不然狐三爺和寒爪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懂嗎?

懂懂懂,小妖明白,大俠請盡管說!

行童吸了一氣,立刻去蘆葦蕩把賭坊拆了,然後把這莊的人和賭坊的人都散了,如若還有狐妖,也讓他們回到原本該在的山林裏去修行,要是被我看到,我定然會收了你們。另外,把你們這些年所賺的錢財全部分給蘆葦蕩的百姓,讓他們重建村子。行童說著捏出一掌黃紙鎮在了小狐妖的身上,如果你不好好辦成這些事情,就打算逃跑,我可以告訴你,有這道符紙你是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天師手心,懂嗎?

小妖明白,大俠還有什麼要吩咐?

辦完所有的事情,然後帶著狐妖們都離開蘆葦蕩,這就成了。

小妖立刻去辦!那人立馬退出大堂,戰戰兢兢地跑了出去。果然一下子就聽到莊內響聲不斷,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行童讓我們先走,他要督促督促這裏的情況,於是我們先打算回去蘆葦蕩。行童卻在我們走後,一路到了冰窖,一直下到冰窖深處。

屍體呢?

行童隻看到那冰床空蕩蕩地擺在那兒,屍體卻消失不見了。回憶起剛到大堂的時候,曾看到一抹急速的身影,難道是那人來帶走了屍體?

盎德,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為什麼你的屍體會在一群狐妖的手裏,猜得沒錯,應該是這群狐妖吃人心,化成狐狸血然後長年喂你喝血,才能保持你現在的模樣,對嗎?可是你明明是人,這群狐妖為什麼要費盡心機保你肉身?你能告訴我嗎,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的屍體又不見了……

回到蘆葦蕩,賭坊早已變得空蕩蕩,裏麵的桌椅全都被砸得稀巴爛,還有一些人正打算把整間賭坊拆掉,正巧行童出現,阻止了他們,並把他們打發走。

這樓改一改,也是一間不錯的樓閣,四周環抱蘆葦蕩,你們不覺得風景如此依人的地方,該保存下來嗎?

行童大哥,這主意好!我們說著正開心,一大群村民紛紛出現,將我們圍了好幾圈,還沒等我們問話,大家一把跪在地上,說了一番番感恩戴德的話。我們也把狐妖作祟的事情和村民們說了個清楚,但事已過去,希望大家不要再擔心受怕。一問才知道那小妖派錢給每戶居民時,都把我們的作為說了一遍,看來他真得很用心想活命。

蘆葦蕩日後還要大家齊心協力重新建設,希望大家挨過苦後,能夠越來越好,大家都回去吧!我們嬉笑盈盈送走每一位村民,小狐妖才敢出現,一出來就含淚凝視著行童。

大俠,那你的符紙……可以……可以拿走了嗎?

喝!符紙不礙事,打入你體內的符紙隔個十天半月不催動,法力自然會消失殆盡,還不走?

謝謝大俠不殺之恩!小狐妖化成了一隻白狐,一竄就逃進了蘆葦蕩中,消失無影無蹤。

回頭再望向這片巨大的賭坊廢墟,身處在這唯美的蘆葦蕩叢中,真是可惜。言邦踩著竹子搭做的台階,走上了賭坊,隨手揮動手上飄帶,一眨眼,屋內所有的破爛桌椅都變成了一張張嶄新的桌椅,一盆盆蘭花爭相開放,再一揮手,一兩隻哼唱著語調的鳥兒也飛進了竹樓內,言邦晃晃一笑,雙手一起施法,一盞盞好聽的竹風鈴掛滿了竹樓的四周梁外,刹那間迎來了陣陣清脆的聲音。

大家覺得還少了什麼?

我一激動,我要一個美美的房間,裏麵有張漂亮的床。

言邦婉婉一笑,朝我指了指二樓,悟營你去竹樓二樓看一看吧,另外你們呢?

我也要個舒適的房間,二樓對吧,我也去看一看,盼夏見言邦一點頭,忙跟著我一起上樓來。

走在竹台階上,我故意湊近他,盼夏,要不我們兩住一間房吧?

不要!

為什麼呀?

盼夏趾高氣揚地瞅瞅這瞅瞅那,看哪間房間適合他,還不忘轉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和你不是很熟……

哪會不熟,我都看遍你身子了,好歹要負責的嘛!

你不是也看過行童大哥的身體嗎,那你還是去對行童大哥負責吧,哈哈……

死盼夏,我氣死你!我轉過頭去,行童、言邦幾人也正往樓上來。行童大哥,我看房間好像少一間,要不我們住一起吧?我故意瞥了瞥盼夏,他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轉身到行童身邊,一把攬住行童的腰,嚇得行童倒吸一聲,一閃就到盼夏前麵。

我說嘛,行童大哥也對你不感興趣,盼夏說著一手勾搭在行童肩上,另一手故意去調戲他的下巴,行童差點沒急得跳下撫欄,但也遠遠躲開了盼夏,行童木訥地盯著大家,我們是什麼關係?

斷袖!我哼……我一把打開竹門,隨意找了一間房間進去。

我最近不舒服……那個……你還是和她一間房吧!行童忙衝盼夏指了指我的房間,一把也奪門而進,占了一間房。最後隻剩下第三間房,盼夏是個識時務的好孩子,言邦和戚禧還沒房間,要是不知廉恥搶了那房間的話,可是會被大夥鄙視的。於是乎盼夏尷尬地朝戚禧言邦笑了笑,一晃就走進了我房間。

我說你不是對我……房間……沒興趣嚒,陸大少?

我托著下巴,直勾勾盯著他,他沒好氣端起水一口喝完,這行童大哥不知道在搞什麼,平日裏就算親他一口,也不會這麼激動……

你們接吻!我咽咽口水,難道我悲劇了嗎?

你瞎說什麼呢,我說比如,這是一種措辭手法,悟營你說嘛,我和行童大哥平時吃一塊吃睡一起睡,彼此身上哪裏沒見過,他害羞什麼個勁兒啊,真是的。

如果是行童大哥想成全我們呢?哈哈……

盼夏還是不習慣和我待在一塊,甩甩手,說:成全你個大頭,走了,你睡地板我睡床!

陸盼夏你是不是男人嘛!

你比男人還厲害……

再敢說一句,我閹了你,哼……

嚇得陸盼夏忙閉上嘴,在他眼裏,我可是什麼都敢做的怪女人,不過嚇得他不和我爭床睡也是好事,我得瑟地抖抖眉,一把躺在床上,終於可以輕鬆地休息一會兒了。盼夏攤平了毯子,睡著地上。

看他睜眼也沒睡意,我就側身好好注視他,似乎他發現我正在看他,撇過眼看了我一眼。

沒看過帥哥睡覺啊!

我就看怎樣啊?

悟營,你不會真喜歡我吧?

臭美吧!我才不會喜歡你呢……我淡淡一笑,我是真不能再喜歡你了,縱使平日裏和你開開玩笑,但也不能再愛上你了。

盼夏問的有點支支吾吾,那你喜……喜歡行童大哥嗎?

行童大哥不是你的嗎?嗬嗬……我可不敢碰他,放心了,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的,你們呐,好好去找歸宿吧,我是你們三妹,是不可能和你們在一起的,盼夏,我說過我可能就要離開這裏了,以後能不能見麵,我也不知道。

悟營,不能為我……我們留下嗎?

想我留下呀,那你得說服我兄長,讓他別帶我回家唄!我無奈苦笑一聲,可惜我兄長是地藏王菩薩,他說過他出現之日,我就得離開陽間。

盼夏樂嗬了起來,還以為我兄長就是一簡簡單單的兄長,好啊,我到時候一定去求你兄長,讓你一直陪著我和行童大哥,我們一起走南闖北去。

哼……臭盼夏,我說你什麼好呢,女孩子的青春最寶貴,我可不能陪你們瞎折騰。

有我和行童大哥,你怎麼會虛度青春呢?

咦……本小姐可不一女共侍二夫!

你想什麼呢……滿腦子不幹不淨的東西,盼夏一陣哈哈大笑,轉過頭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折騰一番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翌日清晨,走出竹樓,發現前麵多出了一個院子,還有幾隻母雞,怎麼一覺睡醒變成農家田園了,我拉著盼夏陪我四處走走,他卻睡意闌珊,無奈我的強扭,隻好陪我走走逛逛,出來的時候本想找行童,可他正在打坐,隻好委屈他一人看家了。

逛到蘆葦叢,迎麵飛來絨白色的蘆花,格外清新,我輕揚起衣袖,帶著蘆葦一起飛舞,盼夏嘖嘖兩聲,我沒好氣地哼了他一句,便繼續向前走去,蘆花依舊隨風而舞,果真是美得出奇。撥開密密麻麻的蘆葦,恍然看到言邦正和戚禧站在不遠處,言邦端坐在小船一端,戚禧坐在另一端,手裏握著血玉青毫和一塊畫板。言邦看樣子坐著一動不動,小船也靜靜地淌在河上,原來戚禧正在給她作畫。

我便拉盼夏坐在一旁,細細打量著戚禧和言邦。

悟營,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和戚禧那樣就挺不錯,當初為了言邦,三番四次不顧性命以血喂她,要是我的話,準答應嫁給他。你看,戚禧多細心,還替言邦作畫,行童這小師弟真是好得出奇,可惜了一點……

盼夏噗嗤一笑,說得這麼好,你還可惜什麼啊?

可惜長得太文弱,不夠你和行童來得粗獷,我還是喜歡男子氣概重一點的,身板比較好看嘛!

你原來喜歡有手感的男人,真是女中豪傑!其實悟營你條件不差,又懂法術,仰慕你的男人應該很多才對吧?怎麼著,就沒一個看得上,還是說你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嗯,幾年前我遇到過一個非常喜歡的人,我們很相愛……

盼夏似乎很有興趣知道我的過去,忙追問我,後來呢?

後來我們分開了……

那你還愛他嗎?

我沒敢回答,但點了點頭,盼夏淡淡一笑,如果還喜歡他的話為什麼不再試著去接納他呢,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不要等到失去了,到時候便想要在一起也斷然沒了機會。

我也淺淺地露出笑容,可惜……早已經失去了。

見言邦站起身,似乎戚禧作完畫了,老遠地看到我們,言邦忙朝我們揮了揮手,待我們走到渡口,言邦和戚禧也下了船,我一把奪過戚禧手裏的畫。

哇!盼夏,你看好美啊,言邦畫得真美,戚禧呀你改天也得幫我畫一幅,背景裏的這片蘆葦蕩,真是太漂亮。

悟營,你要是喜歡,這幅就送給你吧!反正戚禧日後給我畫的機會多著呢!

真的嗎?那我可不客氣了,我趕緊把畫卷好。盼夏瞄了我一眼無奈歎了聲,人家的畫,你也想要,悟營你啊太貪心了。

當然了,不然戚禧和言邦以後定居在這兒,我又不能陪在這裏,怎麼讓戚禧幫我作畫呢?所以我現在就要了這幅言邦蘆葦圖唄,不識趣的臭盼夏。

盼夏不待見地瞥了我一眼,聽你瞎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要在這裏定居?

男人啊就是笨,沒看竹樓外母雞成群了嗎?這就說明言邦變化出這些東西來,為了他們的將來,言邦,我說的對嗎?

言邦與戚禧一道點點頭,蘆葦蕩景色很美,而且離金沙城不遠,日後你們要過來也方便,我們就打算定居在這兒了,悟營,你們什麼時候走?

待會兒我們就打算回金沙城了,看來真要分別了,戚禧你可要好好照顧言邦哦,不過好像不對,應該是言邦姐多照顧照顧戚禧小師弟才對。盼夏你先回去叫醒行童大哥,我與言邦姐說說話,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