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愛(2 / 3)

好……吧……

盼夏趕忙打道回府,言邦也讓戚禧先回去,就剩下我兩。

言邦姐,既然你決定留在蘆葦蕩,那我擇日把千鷺因淚花送來,給你洗去鬼氣,這段時間多注意安全,遇到麻煩可以來金沙城找我們。

悟營,我有件東西要給你,拿著,言邦從衣袖裏慢慢摸出了一件飾物,竟然是一枚泛著紫色銀光的戒指,美得通透無比。悟營,保山大王的戒指和牛頭鬼戒,是不是不如我這枚聆鬼之音,來得漂亮啊?拿著吧,這言邦追魂使的信物,或許有一天你能用得著。

聆鬼之音?

沒錯,聆鬼之音?冥戒,搖擺戒指可以發出醉人的樂聲,既可以滌蕩內心,也可以鎮壓邪鬼。

我納悶,左思右想的,大家怎麼看到我就送東西給我,首先牛頭鬼君送的牛頭鬼戒,再是魔司幽送的閻羅戒、外加在乾坤塔內撿到保山大王的靈戒,現在言邦又給了我一枚聆鬼之音,既然人家想送,那總不好意思推掉吧!就當是地府的人都喜歡禮尚往來,改日我也備上點東西,送給各位就行了。

與言邦回到竹樓,三個男人正坐在院子裏喝茶。我們拜別了言邦戚禧,啟程金沙城。金沙城與蘆葦蕩相距甚近,馬車來回一趟也要不了半個時辰。

才一踏入金沙城,就看到了那裴天胤大將軍,似乎也是剛從外地回來,大批軍馬駐紮在城門前,我們隻好借城門一角讓路,裴天胤碰巧從車馬的簾子後看到了我,便停下了馬車,竟然下了馬車,彬彬有禮朝我走來。

盼夏相當不待見與東華王有關的人,一把立在我麵前。

裴天胤撇過盼夏的頭,朝我謙遜一笑,悟營姑娘,今晚朝中有幾位大臣來了金沙城,可有幸請姑娘來一同慶賀嚒?

東華王府,哼……本小姐才不怕。我忙擠出個大大的笑臉,好啊,但是我能帶朋友一起來嗎?

沒問題,你想帶誰都行,帶多少人也隨你意。

我輕聲哼哼一笑,那將軍,我如果帶整金沙城百姓來個普天同慶,你也覺得可以嗎?

悟營姑娘有如此的體恤民情之心,當然再好不過啊!

我真是看不透裴天胤,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心,但他這麼彬彬有禮,我至少也客氣一點,謝了他,我嘛也懶得去請那麼多人,帶上盼夏,讓他去再回味回味那段曆史,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裴天胤身邊的小將催促他趕快動身,他才和我們打完招呼上了馬車。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見盼夏滿臉不爽,我隻當好笑,但行童卻一言不發,似乎蘆葦蕩一事之後,他就鬱鬱寡歡,原本說好讓盼夏帶他去逛逛的事,他也隻字不提,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行童大哥,你想什麼呢?怎麼一路上悶悶不樂,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見我和盼夏一道盯著他,他忙擺擺手。

我就有點累了,去哪兒休息?

當然是盼夏家了!我說的底氣十足,但心裏卻摸不著邊際,因為以前我和盼夏提起住盼夏家不下十次,怎麼可能一道金沙城,行童就忘了個幹淨,到底他走神是為了什麼,可問他又不說,我們也隻好先回盼夏家。

哥!我們才一推開門,就聽到了涼翼的聲音,果然是讓人安心的聲音。

呂慧見大家都回來了,甩下手裏東西,興奮跑上來抱住了盼夏,盼夏忙不好意思推開了她,小芳,我們都沒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行童大哥,一路上都有他照顧,我們才能安然無恙。

你好!呂慧客氣地朝行童打了個招呼,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盼夏,家裏藏著賢妻呢?

行童大哥別胡說,小芳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我和涼翼生活,對了涼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覓雲鎮……那的事兒……都辦好了嗎?

嗯!等等再聊,我去廚房幫忙。

盼夏舒展舒展了筋骨,終於到家了,悟營你還是住以前那間,行童大哥住二樓的客房吧!沒事的話我去洗澡好好睡上一覺。

我拉了拉盼夏的袖子,記得早點起來,晚上一道去赴宴。

盼夏極為不爽地轉過頭去,不去,要去你隻個兒去!

不去的話,我從今天起睡你房間去,哼……

盼夏皺著眉頭,去就去,真麻煩!行童大哥你當自己家隨意啊,我去洗澡。盼夏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走進屋內。

轉過身去,行童還傻愣愣的模樣,喂,行童大哥要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嗎?

不……不用了,悟營,你有個小葫蘆法器……

我說行童在想什麼呢,我故意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小葫蘆,不是你幫我練的法器嗎?你怎麼忘了,最近怎麼總是神神叨叨的啊你?

這個……最近……嗬嗬……悟營,你能把小葫蘆借我一晚上嗎?

額?

行童不如平常自然,反而有些尷尬,沒什麼別的意思,我想研究研究你的那幾隻小鬼,怎麼樣行麼?見他這麼說,我怎好拒絕,而且我也沒打算不給他,看他至於慌成這樣嗎。我祭出了葫蘆法器,遞給了行童,行童摸了摸葫蘆,葫蘆上傳來了一陣陣抖動得鬼息。

小鬼們安靜點,是行童叔叔!

可是鬼息並未停止晃動,行童淺淺一笑,沒事,小鬼怕生,幾日沒接觸他們很自然,悟營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將葫蘆還給你。說著,行童往屋外去。

行童大哥,你?

還早呢,我去街上逛逛,晚上是要去那大將軍府上赴宴對嗎,我記著。行童明示地點了點頭,趕緊振振手,讓我回去休息。

晚些時候,呂慧為我們準備了滿滿一桌菜肴,雖然說好要去將軍府赴宴,但是相比這頓美美的家常小菜,和做菜人的情懷,我們當然是卻之不恭了,好好大吃特吃,原本等了一會兒行童,可見他還沒回來,我們便自行開動。

吃飯中,盼夏的話格外多,把我們經曆的事情一件件告訴呂慧和涼翼,有驚悚的也有搞笑的,一會兒嚇得他們兩人滿臉恐怖,一會兒笑得他們前仆後仰,我突然發現呂慧時常打量著我和盼夏。

涼翼,你哥變了很多啊!呂慧出其不意說道,讓我們怔了怔,悟營你可真厲害,盼夏哥和你們在一塊才不過兩個月,卻完完全全變得不一樣了,人開朗了好多,也能說能笑了,完全回到了三年前的陸盼夏,真是讓人懷念。

那你是不是更加喜歡了?

我故意湊到呂慧麵前,小聲問她,可她竟然沒有臉紅,反而一笑帶過,以前嘛我總是追著他,的確很長一段時間很喜歡他,可是現在我想通了,盼夏哥一直就沒喜歡過我,當我是親妹妹一樣,我也明白,我們並不合適,悟營你更適合盼夏哥,真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

不可能!

沒想到我和盼夏異口同聲道,讓呂慧和涼翼驚愕萬分,我揉揉眉頭,我才不會喜歡你們家的陸盼夏,要喜歡的話我還不如喜歡行童大哥呢!

涼翼咋咋舌,咦了一聲,道:就那道士?悟營姐……你……好吧,那哥你呢?為什麼不要悟營姐,瞧她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又漂亮又能幹,雖然不會做飯,但娶回家也是個寶啊!

原話奉還,要我喜歡你悟營姐的話,我還不如喜歡行童大哥!

噗嗤——

大家鬧得哄堂大笑,本來一個嚴肅的問題就被一帶而過了。

呂慧突然問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話說你們的行童大哥呢,這麼半天還不見他人影?

估計可能去了將軍府,我們今晚要去赴宴,小芳、涼翼,你們要一起去玩嗎?

涼翼興奮地跳了起來,嘴裏還塞著半隻雞腿,喊著:我去去去……

又引得我們哈哈大笑,呂慧不愛熱鬧不想去,於是乎我和盼夏涼翼前往將軍府,沒想到昔日的東華王府換了塊匾額,改成了鎮國將軍府,氣勢威嚴相較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門口守衛眾多,但是沒有阻止像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進入將軍府,踏入將軍府,裏麵到處都是人,多是富貴之人,也有許多穿戴著官袍的人,看這場麵果然盛大。我們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裴天胤,一見到我們立馬走了過來。

悟營姑娘,來得早啊!

我打了打哈且,一臉懶散和不恭敬,是啊,貌似你們的宴席還沒開,看來還得無聊打發時間啊!但裴天胤竟然隻是笑了笑,沒絲毫架子。

要不,悟營姑娘進屋裏先坐坐,離宴席還有半刻鍾。

也成!裴天胤忙領路向前去,放著那麼多大官不伺候,跑來伺候本姑娘,看來真的是你老爹欠了我的,我也不打緊,有人願打有人願挨。

走進屋內,嚴嚴實實看到了東華王的牌位……

我冷哼一笑,將軍,問你個問題,你的大將軍之位是靠你父親才得到的嗎?

大膽!

一隨從立馬嗬斥,但立刻被裴天胤趕了下去。他似乎對我的問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耐心地說起,東華王的確是我父親,但我並不是他的長子,因此他也沒怎麼看重我,從小隻栽培我同父異母的兄長,他入朝為官,我一氣之下投軍到了邊疆,立了不少功回到京城,很多人都和悟營姑娘說的一樣,說我是靠著東華王才爬到將軍的位置,後來至於能坐上鎮國將軍的寶座,估計真是因為朝中大臣礙於我父親的威嚴。

恕我多嘴,那你對你父親?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從小到大他也沒經過父親的責任,隻因為我母親是歌女,我甚至恨他,但終究是我父親,我也不能怎麼樣。他活著的這些年做過不少錯事,我能彌補的就盡量彌補,他若殺人,我隻好彌補死者家屬,他若強搶民女,我隻好替那姑娘找尋歸屬。

我冷笑了一句,你這也算是助紂為虐吧!

悟營姑娘說得對,可是出生的權力是由父母選擇,而並非我自己。

我聽他這麼說,一下子就對他換了個看法,裴天胤真的和東華王很不一樣,完全不是同一路人,但盼夏聽了這番話完全沒什麼表情,似乎這輩子就痛恨東華王一家子了。

將軍府地下牢,黑暗中隻有幾簇燭火。

一抹健碩的身影正坐在一鐵牢中,雙腿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之上,身上並無傷痕,但其坐著閉目養神,能常年不穿衣服,隻穿下擺褲裙的人,除了行童,這世上恐怕再無第二人。行童正被關押在這將軍府的地牢裏,可白天明明還和大家在一起,怎麼現在就被裴天胤給抓了。

但隨即出現在地牢裏的一個人,又立馬扯上了修全蒂蓮教,出現在牢房外,滿臉猥瑣笑容的正是效霏。

這兒是哪?

大將軍府的地牢,你別忘了我們師傅可是當朝國師,大將軍也要買師傅麵子,暫時用來關押你唄!大師兄,怎麼樣,以師伯的功力,你還想逃出去嗎?

效霏?行童慢慢睜開眼,見著是效霏,一點也不吃驚,反而揚起嘴角,淡淡笑了笑,我自然不是軒轅鴻鏗的對手,能敗在他手裏我無話可說,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師傅讓我聽命於師伯,一切事情以師伯吩咐說的做。效霏靠著牢門,歎了一聲,大師兄以你的資質和威望,絕對是繼承修全蒂蓮教的不二人選,可惜你為什麼要處處和師傅做對,現在竟然膽子大到和師伯作對,以前是師傅慣著你,可惜師伯是怎麼樣的人,你清楚,作為同門師兄弟,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一天被師伯廢了,明白嗎?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軒轅鴻鏗所作所為,你們看得下,我卻忍不了。我寧可背棄修全蒂蓮教,也絕不會助紂為虐……

行童話還沒說完,又一身影出現在地牢中,效霏恭敬喊了聲師伯,行童才看清那人原來是軒轅鴻鏗。

軒轅鴻鏗一襲威儀的道袍,背上背負的金劍精芒不見,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行童,笑道:聽著,要不是你師父一再懇求我放你一條活路,你早已經死了十次,但既然我答應了你師傅,我就不會對你動手,可是你千萬別再多管閑事,今晚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免得壞我大事。

軒轅鴻鏗,你又想害人嗎?可惡——

行童憤怒地衝到牢門前,卻給軒轅鴻鏗一彈指,瞬間定住。

軒轅鴻鏗邪氣地瞥了一眼行童,轉身看了看效霏,你身上帶了什麼丹藥?給你大師兄服下去,讓他好好呆在這,保證他今晚肯定出不去。

效霏忙摸了摸袖子,撓撓頭,尷尬地拿出小瓶丹藥,軒轅鴻鏗一把拿了過去,也顧不得是什麼藥,打開瓶塞,瓶子內就剩下了一枚丹藥,鴻鏗二話不說射入了行童的嘴裏,行童難受地想要噎住他,可是鴻鏗順勢一指氣功震在行童腹部,吃了一痛,行童向後跌倒,丹藥也滑入了喉嚨。

給我吃了什麼?行童拚命想把吞入肚子的丹藥摳出來了,可是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辦法。

效霏似乎很對不住行童,半低下頭,不太好意思地抬起頭看了看行童,大師兄……是雙修合歡丹……

啊!

正好,這樣的話,你想打算破壞我今晚的事,喝!恐怕也有氣無力了,行童你就好生呆著。

軒轅鴻鏗冷冰冰地笑了笑,轉身走出地牢,效霏倒吸一氣,立馬也跟著跑了出去。行童一下子就變得麵紅耳赤,眼神渙散,臉上紅暈也漸漸浮現,又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模樣,行童忍不住勒住自己脖子,直把自己給弄暈了過去。

宴席上。

王公貴族,朝中權貴,各色財主,真是個浩大的場麵。可惜讓我想起了當日東華王所設下的鴻門宴,不免諷笑了一聲,我知盼夏肯定也是這股心思,便替他倒上了杯酒,和他撞了撞杯,一飲而盡。再看在座的人中,我忽然吃了一驚,坐在正上座的那幾位權貴裏,竟然坐著公孫冬旭,修全蒂蓮教的掌教怎會在這達官權貴的宴席上。

盼夏,你看是公孫冬旭,他背後還有行童四師弟誌承。

我順手指了指他們,盼夏確實一驚,涼翼打量了一番對方,我差點忘了涼翼是鴻鏗的孫兒,自然該認得出公孫冬旭。我故意湊到涼翼耳邊,喂,涼翼你認識那老頭吧,他差點害死我們。

啊……

你悟營姐說的一點沒錯,他不問青紅皂白,出手對付我們,我們幾人差點死在修全蒂蓮教。

可惡……不管是誰,敢動我哥的人,就是我涼翼的仇人,不管是誰!涼翼說的言辭鑿鑿,笑得我和盼夏前仆後仰,涼翼就急了,忙解釋說肯定是真的,別笑話他。但一解釋,我們就笑得更加樂嗬了。

助興的歌舞起,大家都鬧開了,我與盼夏喝得正歡,公孫冬旭攜誌承,忽然來到我們背後,我故意裝成沒看到他,就讓他站在身邊,我隻顧敬盼夏喝酒,盼夏斜視了一眼公孫冬旭,冷哼一笑,也不同他說話,與我喝著酒。

蓬萊高人,別來無恙吧?

我就猜到公孫冬旭無事不登三寶殿,準是來拆台子的。我正想破口大罵,反正他是國師,我是普通老百姓,丟人是丟他的,與我無關。可是我推開凳子,才站起身來,裴天胤忽然走到我和公孫冬旭的中間。

蓬萊高人?嗬嗬……國師你指誰,不會是說悟營姑娘吧……

是啊,國師,你是不是修煉道術走火入魔了?

噗嗤——

我故意朝公孫冬旭閃了閃明亮的大眼睛,裝成無辜狀,笑得盼夏一口酒水噴到了公孫冬旭道袍上,沒想到噗嗤笑的不隻是盼夏,連裴天胤也這麼笑著,還好公孫冬旭是道教高人,忍得住氣,不然這場麵可就破了。公孫冬旭你敢惹上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我啊的一驚,故作嬌羞地推了推盼夏,你怎麼可以把國師道袍弄髒啊,盼夏,還不倒酒。

盼夏沒怎麼反應過來,但還是恭恭敬敬倒上一小杯酒水,我端到公孫冬旭麵前,哎喲,我怎麼這麼笨呢,國師是道教高人不沾酒水,小女子真是失敬啦!

你……誌承急得想上來打我,可惜裴天胤那雙充滿殺氣的雙眼才一瞥誌承,誌承就退後了幾步,沒敢犯事。

原來認錯了人,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如若不嫌棄,老道願以茶代酒進兩位一杯,說著公孫冬旭提手,誌承將一杯茶放到了其手掌上,盼夏站起身,酒杯碰了碰茶杯,一飲而盡,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況且不喝的話,好像是我失了體麵,我也爽快地一飲而盡。公孫冬旭向裴天胤點點頭,帶著誌承轉身離去。

悟營姑娘,你認識國師?

鬼才認識他,哼……一個牛鼻子老道!不就是會讀讀經書,會做個法事,憑這也能當國師,真是瞎了皇帝的狗眼。

裴天胤一驚,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你悟營姑娘……哈哈……

啊?我剛才說了什麼?

這話在我麵前在說無所謂,但是隔牆有耳,這話可是會出人命的,少說為妙。不過說國師的話說的很對,我也支持你的說法,該是賢者居之,並不是道者居之。

我賊賊一笑,這裴天胤也是個通事達理之人,但頭忽然一暈,眼前一黑,我一晃腦袋,沒想到整個人朝前倒下,瞥臉望向盼夏,沒想到他早已倒下睡著了。難道公孫冬旭剛在在碰酒杯的時候做了手腳。我倒下卻沒碰到地麵,倒在了裴天胤的懷裏。

悟營姐?涼翼趕忙過來推開了裴天胤,把我扶到一邊,你怎麼啦?

公孫冬旭順勢又回到了我們這一桌,打量了我和盼夏,滿意地笑笑,大將軍,老道看得出你很喜歡這姑娘,今晚良辰美景,姑娘睡意闌珊,你不如帶她去你房間休息一晚?

國師,是你做的?

算是吧!這兩人之前壞過我事,今日算是回報,不知還能否借您地牢一用,姑娘大將軍處置,這男人我就先關押在將軍地牢,如何,不然大將軍若嫌麻煩,可以將此兩人一同關押入牢。

果然可惡,聽哥和悟營姐說你壞,我還不信!死公孫冬旭,滾開,別碰我哥,涼翼見誌承去攙扶盼夏,雙手結印,祭出十幾道黃紙,化成火焰一同擊向誌承,震得誌承退出好幾丈,誌承用符咒劍砍開了火焰的圍攻,但涼翼淩空躍起,右手往左手關節按去,數十發的龍形刺截然射下,逼迫誌承和公孫冬旭朝兩側躲開。誌承冷笑一聲,化符咒劍精光一亮,變成十多柄,以禦劍之術轟隆刺向涼翼,涼翼臨危不亂,一次次躲開符咒劍的進攻,以手上褐色綁繩催動縛鬼之術,刹那間脅迫住了誌承的符咒劍,兩道金符又朝誌承擊去。

沒想到公孫冬旭親自出手,一掌抵住了兩張符紙,瞬間化成了飛灰。

一掌逼進元氣,以氣功將涼翼一掌打落在地上。

竟敢偷學修全蒂蓮教的武功,隻能廢了你!公孫冬旭抬起右手,手心一團光亮的藍色氣芒越聚越大,漸漸變成了一顆巨大的玲瓏藍光,轟的一掌朝涼翼推去,可還沒完全接近涼翼身體,忽然被另一道渾厚的氣芒一震,被彈了出去。

師兄的功力?

公孫冬旭一走神,涼翼趁機逃出了大堂,裴天胤也沒讓人去抓拿涼翼,反正不關將軍府的事情。公孫冬旭靜下心來,讓誌承將盼夏帶到地牢,扔到了關押著行童的牢房,我卻被裴天胤帶到一間上好的廂房去休息。

昏暗的地牢裏,空無一人,除了行童和盼夏,可惜一個被自己勒得暈倒了,一個被公孫冬旭下咒弄暈了。

額……嗯……

粗重的喘息聲和吞咽口水的嗯哼,一直回繞在盼夏的耳邊,盼夏的意識慢慢清晰起來,隻感覺有個人趴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摸不停地抓,甚至那人還在親吻自己的脖子、胸膛還有腹部,盼夏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一睜開眼,怔得咽了咽口水,頓時茫然失措。

因為隻見自己上衣已經被行童撕得稀巴爛,從脖子一直到腹部都有黏糊糊的口水,準確說不是口水,是吻痕……而行童現在還瘋狂地喘著重氣,不斷地吻著自己的脖子。

行童大哥,你怎麼啦?盼夏出手反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行童力氣大了許多,反抗並不見效。

但對盼夏的話,行童也根本沒有反應。

啪——

盼夏羞得給了行童一個大耳光,但是盼夏自己的臉紅透了,你……你……行童你親哪兒啊?原來是行童剛才親到了盼夏的嘴唇,竟然還把舌頭鑽進自己的嘴裏,現在已是滿嘴彼此的口水。

盼夏別打我臉啊,我……我也不知道幹了什麼……行童揉著脖子,滿臉通紅,全身欲火難耐。

行童說著又把雲圖按在地上,雙手不閑地又繼續開始撫摸,盼夏也被弄得大氣直喘。

啪——

你幹嗎又……又打我臉啊?

行童非常不滿地豎起身子,盼夏怒氣衝衝凶狠地盯著行童,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放在哪兒?

行童順勢低下頭,自己也嚇了一跳,原來行童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挪到了盼夏的下半身,還穩穩妥妥地壓在了盼夏的襠部,也難怪盼夏給了行童臉上一拳。行童忙鬆開手,閉上眼睛想靜下心來,可是氣息變得越來越厚重,身上火燒火燎,猛地一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盼夏,宛如像是一匹注視著小綿羊的大灰狼。

行童……你可別亂來啊啊啊!

行童可沒理會盼夏,一把撲上去,有了雙修合歡丹的藥力,變得力大無窮,雲圖被壓在身下絲毫動不了,行童又開始瘋狂親吻盼夏的脖子和胸膛,急得盼夏胡亂推擋,簡直就是一幅香豔的欲說還休。

突然,兩人都靜了下來。

同時兩個人的臉都變得格外紅,紅得發紫發亮更發羞,目光交錯的刹那,彼此重重地咽了咽口水,但又相對無言。

盼夏委屈一哼,別扭地用眼珠子瞄了瞄麵前的男人,行童……你滾開了……別用你那玩意頂著我肚子……

盼夏,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又不能控製……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有反應了嗎?得了,你打暈我吧!我實在受不了啦!再下去我也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行童閉上眼睛,從盼夏身上一翻倒在了地上,順便把側身向著盼夏。盼夏果斷二話不說,一肘打在行童後腦勺,行童立馬暈了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的天啊!

盼夏現在不擔心別的,就希望行童別醒來才妙。

翌日,我飽飽睡醒,一看四處幔布圍簾和古色器瓷,除了大將軍府,我恐怕就住不上這麼華美的廂房了,再看了看身上衣物,一根係帶也沒被解開過,還算裴天胤是個正人君子,可是盼夏呢,裴天胤總不至於這麼好心愛屋及烏,也請盼夏睡這麼好的客房吧!我懶懶推開門,才踏出房門兩步,就見裴天胤迎麵走來。

悟營姑娘,不多睡一會兒嗎?

我趕忙搖搖頭,大將軍,我……

別叫我大將軍,既然是朋友,直接叫我天胤吧!

哦哦!我是想問你呢,昨晚和我一起的那兩個朋友呢,一個叫做盼夏,一個叫做涼翼,他們去哪兒了?

一個走了,另外一個被國師關在我府內的地牢裏,看你這麼著急,我帶你去放了他們吧!裴天胤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領著我去了將軍府地牢,走進地牢,老遠就能看到唯一關著兩個人的牢房。我急忙跑上去,見到行童正用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抱著盼夏,盼夏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天!亮!啦!

聽我咆哮入耳,震得行童和盼夏猛然跳了起來。

兩位睡醒了嗎?

行童……

盼夏……

兩人不好意思瞅了瞅,忙讓我打開牢門,裴天胤識趣地讓看守打開了鎖。

盼夏支支吾吾說,我……我要回去洗澡。

行童指了指盼夏,我也先去洗個澡……

這兩小子竟然這就走了,什麼也不打算和我說點,我料想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行童怎麼也會被關押在地牢中,難道真如裴天胤所說的,都是公孫冬旭幹的嗎?我與裴天胤打了打招呼,客套幾句,便追上盼夏行童。

走在巷子裏,他們兩個悶著,也不說話。

盼夏,你被用刑了嗎?怎麼衣服都沒了,褲子也被弄破了,身上這些痕跡是什麼啊,好像抓的,又不太像,難道被抽鞭子了啊!被我這麼一說,盼夏真是沒尷尬地想哭,但仍舊憋屈著不肯和我說。

還有行童大哥的臉怎麼了,是給扇了耳光,還是吃了幾拳,怎麼腫成這樣了?

我故作歎了一聲,擺擺手,行童低低瞄了眼盼夏,是我把盼夏弄成這樣的……真不好意思!

那個……也是我把行童打成這樣的。

我撲哧一笑,你們是不是睡著了夢遊啊?無緣無故的,一個被弄得遍體鱗傷,另一個被打得像豬頭。

行童無奈地摸了摸鼻梁,悟營,你真想知道嚒?

行童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我打定想知道的事情,不問個清楚決不會罷休的,所以你們聰明的話趕緊主動告訴我,不然到時候糗的可是你們自個兒哦!說吧,你怎麼被關到將軍府地牢的,還有怎麼會和盼夏出這麼重的手?

行童歎息了一陣,娓娓說道:還記得在狐三爺的萬貫山莊嗎?那日,我們解決完了莊內的事情,我再回去冰窖查看了一番屍體,可是等我回到冰窖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當我還在想怎麼回事的時候,我被人打暈,完全沒機會看到是誰,不過我也猜到是誰了。當我醒來,就發現已經被關在將軍府地牢,看到效霏和軒轅鴻鏗,我料想便是他們幹的。昨晚,軒轅鴻鏗怕我越獄壞他大事,就讓效霏隨意找了顆丹藥喂我,以限製我的行動。結果……結果效霏身上沒帶什麼丹藥,隻有一顆雙修合歡丹……被迫服下合歡丹,我受不住欲火,把自己勒暈了。等我再次醒過來就火燒火燎,卻看到盼夏也躺在我身邊,合歡丹的藥力太猛,亂了心智,我絲毫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行為,所以拔了盼夏衣服,做了些錯事……

盼夏激動地立馬插道,打住!你沒做錯事,我也沒被你做錯事,可別瞎說喔!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之間?我其實忍不住非常想笑,但是怕他們兩個大男人放不下麵子,隻好強忍住。

行童大哥其實也沒對我做什麼,就在我身上亂摸亂親,也沒什麼,是吧?反正都是大老爺們的,還不都一樣。

我半信半疑地盯著盼夏,是嗎,那你把行童大哥打成這樣?

那是他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噗嗤——我實在是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因為盼夏和行童的表情真是可愛到了極點,原來是行童大哥欺負了我們盼夏啊,那你也不至於把行童大哥半邊臉打腫了啊,真是的,都是男人摸一下會死喔?

那他……還用那個頂著我肚子,能怪我出手狠嗎?

盼夏滿臉的委屈,行童與我一起大笑了起來,而盼夏則越發不爽,我忙捂住嘴,但還是笑聲不斷,行童長歎了一氣,但也是笑意盈盈,盼夏,那個我真是不由自主……合歡丹的藥力會讓人迷失心智,我真不是故意對你那樣的。

好啦好啦!兩個大男人執拗什麼勁兒,盼夏你要不樂意,今晚去行童那裏,一五一十還回去,哈哈……不然的話,就這麼過去吧!

那算了唄!不過悟營,你必須發誓不準說出去。

行行行!我一定不會和涼翼、還有呂慧說的,放心了吧,那麼我們這就回去,盼夏好好洗洗身上的吻痕,哎喲喲……真是羨慕我啊,哈哈……

找死!

盼夏怒得朝我跑來,我機靈一閃,趕緊逃走,行童站在原地摸了摸半腫的臉,無奈地笑了笑。

遲些時候,我去看了看盼夏,他已經入睡了,看來昨晚被行童折騰的夠嗆,我隻好退出房門去看看行童,行童坐在那兒盤膝打坐。我本不想打擾,但行童發現是我,便喚我進去說說話。

行童大哥,其實我想和你說件事情,你說你是狐三爺的山莊就被弄暈了,那麼那個一直跟著我們的行童又是誰?

另一個我?

我點點頭,沒錯啊,我可明明記得,那個行童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和我們一起在蘆葦蕩休息了一晚,糟糕……他向我借去了小葫蘆……

怎麼回事啊?行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站了起來。

他說想研究研究葫蘆內的小鬼,於是借一個晚上,我把小葫蘆給了他,難怪當時小葫蘆內的鬼息波動的厲害,我怎麼沒有想到那是假的行童啊,被騙了……可惡!我記得跺跺腳,可是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和我一模一樣,我隻知道修全蒂蓮教有種神秘的道術,叫做神容術,可以改變身體構造,肆意變成男或女,無論是五官,還是身體,全部可以脫胎換骨。可是神容術在修全蒂蓮教算是禁術,據我所知教內沒有一個弟子會使用這種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