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競爭(1 / 3)

扶正行童的身子,我趕緊去找了一些清水,給行童擦傷口,給他把褲裙也脫了,把一旁那副骷髏身上的袍子給卸了下來,然後給行童穿了起來,我才安心地睡倒在行童腳邊。可是,等到第二天一早,曙光照進石殿的時候,我徹底迷糊了,行童消失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衝出石殿,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

難道昨晚是在做夢?可是不對啊,石殿內的那具骷髏還在,而我把行童脫下來的破褲裙也還在,不可能是做夢,一定是行童不告而別了,可是為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到石殿,我撿起行童的褲裙,忽然看到褲裙下蓋著幾行字,是用刀子刻的。

悟營,請你看完骷髏背後的石碑,到時自然明白。我要走了,靈上的死我現今仍不能接受,我不想帶上你,我自知敵不過軒轅鴻鏗,可是全因為軒轅鴻鏗,才會害死靈上,對不起,謝謝你清洗包紮我的傷口,還有換了衣服。如果這次不幸,就算我們永別吧……

行童!

我大聲怒喊了出來,心裏卻沒舒服一點。我趕緊跑到骷髏背後的石碑。

修全蒂蓮教,由海外散仙創立,後經其弟子婆娑傳入中原,到了第五代,掌教座下有三名弟子,蘇城子、軒轅鴻鏗和公孫冬旭。掌教死後,並無新立掌教,而是讓此三人共同管製修全蒂蓮教,但蘇城子隻鍾情道術,前往海外追尋修全蒂蓮教起源,而軒轅鴻鏗也不喜掌教之位,歸隱天峰穀,安心傳授弟子道術,於是由公孫冬旭繼承了掌教之位。八年前,公孫冬旭召二人回來,卻沒想到是他與軒轅鴻鏗的圈套,軒轅鴻鏗承諾他,傳授其成仙得道之術,而公孫冬旭則答應他,讓蘇城子交出當年師父所傳授的重生之術。但蘇城子謹記師父所說,重生之術是世間不可有法術,終究害人害己。蘇城子不願意交出傀儡靈官的秘籍,遭軒轅鴻鏗與公孫冬旭合手,一同逼下碧落深淵,望後世來人能知曉這段隱情……

軒轅鴻鏗和公孫冬旭合手害死了蘇城子,公孫冬旭是為了得到軒轅鴻鏗承諾的成仙之術,那軒轅鴻鏗拜托他的,是搶到蘇城子手裏的傀儡靈官秘籍,重生?軒轅鴻鏗重生……難道是想複活涼翼他爹和那秋雨麟?難怪涼翼說小時候親眼看秋雨麟死在他麵前,現在卻活得好好的,原來如此。可是,涼翼他爹呢?軒轅鴻鏗到底還在籌劃什麼,可惡,難道還要死更多的人嗎?

我火速衝出石殿,施法術消失在這荒原之上,必須先找到行童再說。

可是等我走後,行童竟然從石殿裏慢慢走了出來,見我消失無影,轉身朝石殿內走去,卻從衣服裏滑出了一分開封的信箋,飄飄蕩蕩落在地上,行童施法移動石殿的大門,一陣清亮的聲響後合上了石門。

信箋之上,卻寫道:軒轅鴻鏗能夠容顏不老,其實並非道術,也並非已練成了成仙得道之體,氣息中帶有戾氣,多半是成魔淪為妖道,天師的修為加上妖靈之身,軒轅鴻鏗可以算作是六道之外的異類,恐怕世間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公孫冬旭癡迷不悟,明知軒轅鴻鏗不修正道,也視而不見。料想我死後,軒轅鴻鏗一定會禍害更多的無辜百姓,唯一的辦法隻有以邪克邪,他既然是介於妖道與人道見的異人,那麼要能擊敗他,恐怕也隻有成為兩道之間的異人。此龍石神殿乃我身前一法術幻造,石殿內可開啟冥生血海,這是我窮其一生,在海外追尋得到的禁書,可以瞬間得到無窮無盡的修為,但是同時也墮落成為了魔物,一生恐怕隻能以血為伴。若要修煉這邪術,必須對天承諾,軒轅鴻鏗死後,你必將離開你所認識的人身邊,永生永世將自己封印在這龍石神殿,因為你可能永生不死,那或許是無止境的獨孤痛苦,好自為之。

但見石殿內,石板自行移開,下麵露出了一片血海,行童徐步踏入了血水當中。全身被充滿魔氣的血水侵入經脈,刹那間雙眼赤紅入魔……

修全蒂蓮教,軒轅鴻鏗與公孫冬旭駐足在那具屍體前,公孫冬旭撚撚胡須,說道,你讓我找的各種名貴藥材,我已托人從皇宮曆年進貢裏調了出來,你計劃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不需要了,那八隻鬼姥修為的小鬼已經被他們偷回去了,此事暫時放一放。

公孫冬旭剛回修全蒂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急急來找軒轅鴻鏗,見他現在滿臉憂愁,不免有點擔心。

我既然答應傳你永生之術,便遲早會告訴你,等他活過來,我就履行承諾!不過現在有件事情,你可好好忍住了,冬旭,我已經殺了你最寶貝的徒弟行童,當然該傷心的並不隻有你,靈上也死了……

公孫冬旭整張臉都白了,眼神裏也暗淡無光。

軒轅鴻鏗,你可記得明明答應我,無論殺誰,也不會動我的徒兒,你出爾反爾,別怪我不出手幫你,軒轅盎德能否複活,可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大不了我不要了你那永生的法術,哼……

公孫冬旭甩開門,準備走,沒想到軒轅鴻鏗如同鬼魅一般,一瞬間堵在門前。

那你可別後悔,你若不幫我複活麒兒,我要效霏、誌承以及修全蒂蓮教所有人陪葬,你不會忘了吧,當年你可是親手與我一起殺了蘇城子師兄,這輩子你已經洗不清手上的罪孽了。我也一樣,這輩子以墮入妖道,雖能永生不死,但是卻已經不法回頭。回想當初,我受邪鬼入體,修煉至走火入魔,失手殺了雨麟和盎德,從那時候起我就恨天,前半世我兢兢業業,降妖除魔,匡扶世道,卻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我恨蒼天無眼,我要篡改天命,我要複活雨麟和盎德。我不惜用續命之術,活生生用了三百多條人命維持他們兩人的三魂七魄,不會被陰卒收走。我不惜找你聯手殺了蘇城子,得到傀儡靈官秘籍,更不惜又殺了將近百人,用來試煉傀儡靈官這套秘籍,終於我用八名童男童女的命脈複蘇了雨麟的呼吸,可是我不甘心我的盎德和雨麟都變成木頭人,沒有想法,隻知道聽從。於是我緩一緩,想改善傀儡靈官的法術,可惜時間一過,我卻想救醒盎德,也已經無能為力了。迫於無奈,續命之術已經無效,我隻好與狐妖一族定下契約,讓他們用狐狸心頭血為盎德保存屍體,我事成之後傳授他們得道之術,到如今時機成熟,我想利用八隻鬼佬再試一試傀儡靈官複活盎德,竟然害死了靈上,蒼天無眼!

追魂三使,還有行童,你也別忘了。不過……我確實不該把責任都推給你,我自己也難辭其咎。

公孫冬旭推開鴻鏗,獨自離開。

一個月後……

我們已經整整找了行童一個月,我甚至拜托裴天胤,到處重金找尋行童的下落,可是中原各大城鎮,包括修全蒂蓮教,再也沒有出現過行童的影子。我和盼夏甚至在這一個月裏,走遍了曾經與行童一起走過的地方。唯一慶幸的是,軒轅鴻鏗在修全蒂蓮教,而修全蒂蓮教由涼翼整日盯著,至今為止,行童也沒再出現過。

月明星稀的夜晚,我與盼夏雙雙坐在院子裏,一個月來,我們費盡心機毫無所獲,我們也開始放棄了,行童有意躲著我們,又怎會讓我們輕易找到。不知不覺竟然也過去了一個月,我料想地藏王也是時候該出現了。

盼夏,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騙了你,你會生我的氣嗎?

盼夏莫名其妙地一笑,卻鄭重地搖了搖頭,悟營,如果是被你騙,我也一定是心甘情願的,所以不管怎樣,我也不會怨恨你。悟營,這個月你為了找行童大哥,憔悴了不少,別介意我問你,你喜歡行童大哥嗎?

喜歡……但並不是愛……你忘了我說過的嗎?我說很早以前我就有喜歡的人了,到現在我依舊喜歡他,雖然是沒有結果的愛情,不過心裏偷偷藏著,我已經很開心了。

盼夏付之一笑,笑得好清澈,沒有絲毫的疑惑,你是要走了嗎?

還沒,還能和你小子繼續曖昧幾天,再說你不是說要說服我兄長嗎,讓我留在你們身邊。不過行童大哥……我真得很擔心他,我不希望你們兩個中任何一個出事。我攏了攏裙子,轉身回房休息,留下盼夏癡癡地看著天空。

回到房間,我卻也無心睡眠,打開窗,仰望著夜空,忽然一道靈光出現在月色裏,靈光朝我飛來,我趕忙一躲,靈光落在我房間,化身成了碧言邦。沒有絲毫鬼氣,難怪我發現不了是追魂使。

言邦姐,行童大哥有消息嗎?

言邦搖了搖頭,雨梅啊,戚禧托四方遊曆的同門師兄弟找,無果;我讓地府共事的鬼卒幫忙,也同樣無果。但是今晚我看到了孟從冬和孟向秋,我們也來了金沙城,而且巧就巧在今晚我還碰到了黑無常與白無常,你說怪不怪。奈何的繼承人為什麼都出現在這兒,而且與黑白無常都一道出現。

我確實被嚇了一跳,黑白無常不是一白天一夜晚出現的嗎,為什麼同時出現,而且向秋和從冬為什麼也來了金沙城,不會和我有關吧?難道是因為我擅自離開陰曹地府,現在來追捕我?可也不對啊,向秋和從冬為什麼要來金沙城?言邦姐,你還發現了什麼?

孟向秋和孟從冬並不是與黑白無常一塊,反而像是尾隨著黑白無常,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我看了看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我淡淡一笑,原來是這麼回事,言邦姐,你先回去吧,如果有行童大哥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也該去見見這兩位奈何的姐妹了。言邦擔心地摸了摸我的頭,搖身一變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握著手裏的戒指,我卻不得安寧,孟雨梅,你既然選擇成為奈何之神,就不該這麼牽腸掛肚,放下心裏的包袱,盡全力吧!我徐步走向窗戶,化身成零零星火,飄散在窗前,此刻房門卻慢慢被人掩了上。

追尋著鬼氣,我很快就看到了黑夜街頭,那兩抹媚人的身影,我腰身一晃,變成奈何的裝束,徐步朝她兩走去,她們兩人也老遠發現了我,便駐足不走了。

向秋、從冬,別來無恙吧?

雨梅,收獲不少啊!

她們兩立馬注意到了我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我淡淡笑著慢慢將手抬到嘴角前,故意將月光照著戒指,泛起了光輝,還好吧,從冬你不也是五枚戒指嗎,彼此彼此,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雨梅,你真厲害,我才三枚戒指……向秋撅著嘴,擺擺頭。

向秋,我猜你們是為了黑白無常鬼而來的吧,怎麼著,黑無常的黑曜戒與白無常的白玄戒,你們是不是覬覦了很久。這趟是想要滿載而歸嗎?

雨梅,你也想要嗎?

當然了,我既然想成為奈何之神,我理所當然想拿到更多的鬼神信物。

從冬高傲的眼神裏,卻沒絲毫不悅,反而對我笑了一聲,歡迎之至!可是黑白無常鬼並不好對付,他們可不會拱手相讓,隻能看我們自己的本事了。

好!各憑本事!我就喜歡這股灑脫勁兒,從冬與向秋搖身消失,看來我也得去盯著黑白無常。捏了咒,化身到了一處湖邊,黑無常鬼正坐在湖心小亭裏,靈光落在我身旁。向秋和從冬出現在一邊,因為我有業靈火尋找鬼氣,她們當然比不上我的速度。

他在幹嗎?

好像在等人?

我們三人躲在湖邊柳樹後,細細打量著黑無常鬼,沒想到黑無常鬼脫下了高高的黑帽,放下了手裏的鐵鎖和奪魂勾,緊接著又脫下了身上披著的黑袍,最後拿下了戴在臉上黑色人皮,讓我們瞠目結實,黑無常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俊小子,一身古銅色的上身畫滿了五彩的飛禽走獸,眉宇軒昂,氣質絕倫,周身洋溢著一股貴氣。

向秋咽了咽口水,驚歎說,那是黑無常嗎?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平日裏為了勾魂奪命,不便用這副迷死人的樣貌,所以才戴上人皮,裝成惡鬼凶相。從冬有感說道,不過說得確實頭頭有理。

我變了個模樣,筆直走上了湖心亭,沒有鬼氣我不用懼怕他。他似乎也發現了我,我故意一直盯著他看。

為什麼這麼俊俏的公子哥,我沒在金沙城見過你呢?

因為我是鬼!

嗬嗬……我故意作笑,你說你是鬼就是鬼啊,我還說我是閻王爺呢,再說了小鬼哪有你這麼好看,你叫什麼名字?

黑無常!

我真是沒法與這無常鬼交流,我一把坐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好吧,小黑,半夜三更坐在這裏幹嗎?你不用當值去勾人魂魄嗎?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還以為我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也沒怎麼在意。

我在等人!

你等人?小黑,等姑娘吧?

等白無常鬼……

我撲哧一笑,我說小黑啊,世人都說黑無常和白無常是兄弟倆,你們不在一起啊?

我們從不在一起,他白天當值吸人陰魂,我夜間當值散人陽魄!

我靈光一現,大聲笑道:原來你們就和曼珠沙華一樣,花葉永不相見,你和白無常並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是這樣的道理,對嗎?

黑無常一愣,忽然作笑點了點頭。

那你還等他?按理說他隻有白天才出來啊……

今天是我們的死祭,所以他也會出現!

小黑?

一道白光閃亮亮地出現我麵前,我忙遮起眼睛,果然是白無常出現了,看著我,白無常朝我一揮手,我立馬暈倒在地,但隻是裝個樣子。白無常也三下五除二,脫下身上的白袍子,竟然和黑無常長得一模一樣,五官身形以及紋身全都一樣。

今兒是我兩的祭日,這是今晚的酒。

黑無常揮手間,變幻出了一堆酒壇,可還沒等他沒開封酒壇,我慢慢站起身,黑白無常還來不及驚訝,我打了一個響指,向秋和從冬現身在我身邊,我們三人有禮地向兩位無常大人行禮。他們這才知道我們是陰司的人,我們一個個自報家門,說了是奈何的鬼差,現來打擾純粹是為了他們身上的兩件信物。

兩位大人,說個條件吧,怎麼才能給我們信物?

向秋忙點點頭,是的啊,很難見著你們在一起,一年也就這麼一次,說吧,無論什麼要求我們都盡力為你們做到。可聽我們說了一大堆,黑白無常竟然是哈哈大笑,各自伸出手端起酒杯,一人手指上是明晃晃的黑晶黑曜戒,另一人是白得發亮的透明寶石白玄戒。

小白,你覺得她們這番說的怎麼樣?

那要看她們的誠意啦!白無常微笑著敬了黑無常一杯酒,兩人自得其意笑了起來。

黑無常放下酒杯,望向我們,我和你們說個故事,你們看看是誰對誰錯,這麼多年來我們始終得不到答案。黑無常說完看了眼白無常,他卻沒什麼反應,黑無常便娓娓說道,很久之前,我和小白還是人,當我兩都二十四歲的時候,我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孩,但我是哥哥,我便決定退出,讓小白能和那女孩在一起,於是我們約定在一條石橋上見麵,彼此說清楚。可惜當天很不幸,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所有的事情,下起大雨,石橋突然倒塌,那女孩落水了,然後小白就跳進水裏去救她,可是大雨磅礴,我見半天沒人上岸,也便跳下水去。我打算是先救小白,可是卻沒在水裏看到他,反而看到了那女孩,於是我把她救上了岸……但是當我再下水找小白,怎麼也沒發現他……

向秋小聲問,被河水吞沒了嗎?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一方麵以為是我沒能救上小白,另一方麵再看那女孩覺得我們可以理所當然在一起,我一氣之下跳進了河水裏。

啊!

白無常無奈地搖了搖頭,當時我也不知道小黑要把那女孩讓給我,因為我早決定和那女孩說清楚,讓他和小黑算了。那既然我落水了,我就順勢遊到下遊去,再上岸,這樣可以給他們製造個機會,順便我也能獨善其身。卻沒想到小黑為我死掉,自責之下,我也選擇了死亡。

我們從未聽說過無常鬼的由來,沒想到是這麼個故事,真是不可思議,從此地府有了黑白無常鬼,真是怪談啊!

聽完了故事,你們三位作何感想?各抒己見……

向秋瞅了瞅我和從冬,我一拍手做了個隨意的手勢,向秋便大著膽子,先說:在我看來,你們死得很冤枉,黑無常大人想成全白無常大人,但白無常大人又反過來想要成全黑無常大人,結果陰差陽錯,兩位大人都被河水吞沒,兩個字“孽緣”,兩位大人和那姑娘的情意盡是個孽債,死得不值。

從冬淡淡一笑,接道,確實冤枉!但白無常大人顯然是做錯了,縱使要成全黑無常大人,也該說清楚事情原委,而不是偷偷上岸,讓黑無常大人誤以為你已經死了,這顯然沒有考慮到你自己在黑無常大人眼裏的重要性,這才是造成這段孽緣的罪魁禍首。

或許這個女人就不該存在!

我冷不丁冒出句話,讓黑無常頗有興趣地笑了笑,我繼續說,正如向秋說的,你們兩位都想成全對方,有意退出競爭,可見小黑的眼裏有小白,小白的眼裏也有小黑,但是那個女孩仿佛劫數一般存在,撇了她,你們是不是可以不用死,雖然我不知道,但沒有她的話,估計你們該活得久一點。

黑無常抿嘴一笑,可是我們都很喜歡她,既溫柔又善良……

是嗎?你們讓我想起了我最關心的兩個男人?

說說吧!反正漫漫長夜,白無常一手揮過,變出三個杯子,又給我們倒滿了酒水,別客氣,大家一起喝,順便讓我們也聽聽你嘴裏說的那兩個男人。

嗯嗯,雨梅說說吧,你離開地府這麼久,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向秋抓緊我的手,從冬也笑著把我按在了凳子上,大家各自端起酒杯。

不嫌我囉嗦的話,我可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候……

我把盼夏行童的事情都告訴了大家,雖然中間省去了許多事,但是隻要是和盼夏行童有關的事情,我都說得特別仔細,尤其是在覓雲鎮那段日子,當然了也包括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就連盼夏行童之間那點小秘密也被我暴露無遺。說到精彩處,還引得幾人大笑,說到傷心處,向秋也會拍拍我的後背。和大家分享了這些經曆,心裏舒暢了許多,原本隻是想要鬼神信物,現在說完自己的故事,以對那兩枚戒指沒有了興趣,因為無論如何心安恬靜是換不了的。

黑無常替我倒滿了酒水,嘖嘖說,也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的故事,卻顯然比我們的要精彩許多,那你打算怎麼辦,放得下陸盼夏嗎?還是說,真的打算讓陸盼夏陪著你的行童大哥去修道,來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我回去地府,他們的事情我就管不了啦!不過我相信沒有我,他們也能活得很好,因為我本來就不該存在,這幾個月來對我來說已經是奢望啦!好了,我的故事也說完了,戒指我就不要了,謝謝你們願意聽我這段經曆,也隻有地府的人才能與我分享這些故事,做人有時候真的需要畏首畏尾……向秋、從冬,過些時日我會回地府,到時候再見!兩位無常大人,後會有期!

我站起轉身沿著水上小榭離開,剛踏上岸,就發現一枚黑晶閃耀的戒指浮現在我的麵前。

雨梅姑娘,我不想你回地府,好好留在人間吧!白玄戒就不給你了。白無常說話間浮現在我麵前,說完又瞬間消失,換成黑無常出現在我眼前。

我的黑曜戒,你暫時拿著,人鬼相愛並沒有好的結果,我喜歡你的個性,若有機會成為奈何之神,我恐怕時常要去你那兒討酒喝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