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你站住!”
黑夜中,洛易平嘶吼著,他想上前拉住筎果,卻被影衛們擋住了去路。
他的視線越過影衛,落在了越走越遠的筎果身上。
他看著這個女人十分愜意地往回走,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
筎果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他,擺了擺手,眉眼彎彎地笑著,“後會無期。”
影衛們是等筎果回宮後,才對洛易平動手的。
蕭蕪暝下過令,不要讓她見血。
這丫頭看著平日做法膽大,可其實最慫。
一個丹霜,他對付起來,也是勉強,更何況是這麼多影衛。
洛易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隻見眼前的劍光如冷月森然,好似數十條銀蛇衝他而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風中突然有花香。
“若不想小皇子有事的話,就放了他。”
花漫從天而降,她持劍的手挑開那些快要落在洛易平身上的冷劍。
她單手抱著一個孩子,站在了洛易平的麵前。
那孩子被一塊黃布包裹著,看不清這孩子的模樣。
不過自來隻有皇家才能用這樣的黃布。
影衛們果然就停下了手,不敢妄動。
“花漫,你……”
洛易平打量著她懷裏的孩子。
他沒有見過那兩個小皇子,所以當下也以為這孩子是筎果的。
“主上,你先走,我來斷後。”
因為花漫有孩子要挾,影衛們不敢動手,但筎果也有令,要殺了洛易平,所以他們也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孩子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驚得棲息在那棵老樹的烏鴉呱噪地盤旋在上空,阻擋住了冷清的月光。
花漫眉頭一沉,將手中的長劍抵在了那孩子的身上。
“你們不放人,我就殺了他!”
她看見有一個影衛對著另一個影衛打了眼色後,那個影衛就緩緩地往後退著。
“想回宮查清楚究竟丟沒丟小皇子?”花漫冷笑著,手中的長劍往那孩子身上刺了下去。
但她沒有用力,隻是刺穿了那黃色的布料而已。
筎果走進宮門後,一路提著長裙奔回了寢宮。
她不僅是放心不下孩子,還有下落不明的丹霜。
寢宮內,燈火通明。
她經過窗前的時候,看見兩個影子倒映在了紙窗上。
這兩個人手裏都抱著一個孩子哄著。
筎果等不及跑回寢宮,站在外頭,就將窗戶給推開了。
二寶的反應最為敏捷,在窗戶被打開的那一瞬,他已經握住了那柄匕首。
“小主子,是你啊,嚇死我了!”
二寶一見是她,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匕首丟在了桌上,繼續哄著懷裏的小浥塵。
筎果欣喜地看著正坐著的丹霜,“丹霜,洛易平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暈黃的燭光下,丹霜的臉色被襯得有些白。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行了一禮,“對不起,小主子,我沒能保護好你。”
丹霜看著筎果從窗前跑開,一路小跑著進了殿內。
“丹霜,你是不是受傷了?”
筎果雖然是在問她,但她心裏已經確定了丹霜受傷的事實。
桌上擺著的剪刀和白布都還沒有收拾掉。
“沒什麼,隻是一些小傷。”
丹霜也很意外,洛易平居然沒有對她下死手,明明是那麼好的機會。
他居然就這樣放過了她。
“洛易平傷了我的手,點了我的穴道後,將我綁了起來,藏在了你的衣櫃裏。”
丹霜其實並不想多說什麼,但看筎果這麼緊張自己,還是決定說出來,免得她擔心。
“宣太醫了沒有?”
二寶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看丹霜那受傷了的手,道,“沒有。”
其實那點傷對於一個習武的人來說,真的是小傷而已。
“那還不快宣!”筎果從丹霜的手裏抱走了小暮歸,緊張地問道,“傷在哪裏了?讓我看看。”
“沒什麼,隻是一些皮肉傷,我沒有傷到經脈。”丹霜有點不敢去看筎果。
她沒有說話,洛易平方才隻是想要威脅她而已。
丹霜傷的是手腕,若是洛易平再用力一些,恐怕她的右手再也提不起刀劍了。
她不敢看筎果,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失職了。
筎果見她真的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催促二寶叫一個太醫來給丹霜檢查清楚。
與此同時的宮外,花漫正用孩子威脅著影衛們,隻求搏一條生路給洛易平。
影衛豈是那麼容易就上當的。
那個孩子是不是皇子,他們單憑哭聲,就能分辨出來。
小暮歸鮮少哭,即便是哭,也都隻是小聲啼哭,除了那一次,被蕭蕪暝訓斥了一頓時,才會委屈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