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寒涼,阿九悄然出了宮,然後上了直奔景一碧府邸的馬車。

在拐角處,果然看到了君卿舞的侍衛守在門口。

撕掉了麵皮,阿九輕輕的來到景一碧的廂房,發現屋子裏並沒有人。

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阿九忙沿路尋找,最後在觀景台看到了對坐亭子裏的兩個人。

兩人隔著茶幾,上麵正煮著茶水,景一碧手裏正拿著夾子將白玉杯子從熱水中取出來,然後公正的擺在上麵。

阿九心口一緊,知道景一碧傷口恢複了差不多,但是煮茶並非就是簡單的煮茶,甚至比起平日是起居更是耗心耗力。

君卿舞神情慵懶,頭發散落在肩頭,紫色的雙眸淡淡的看著景一碧。

琥珀色的茶水在白玉的杯子裏蕩漾,君卿舞看著那茶,唇邊掠過一絲苦笑。

“愛卿手藝漸長啊。”

“皇上還沒有喝,如何得知臣的手藝有長進?”景一碧微微一笑,自己抿了一口。

“看這茶的顏色便可得知。”君卿舞勾起唇,慵懶的神態多了一份冷斂,“前些日子愛卿的傷,似乎恢複的特別快?”

景一碧神態微微一怔,有些驚愕的看著君卿舞。

這些日子,君卿舞幾乎不來府邸,自金水之後,更是沒有傳他入宮,甚至有重要的奏折,也不過是讓右名送過來。

前幾天,右名突然傳來聖旨說要他同皇上一同前去香山,那個時候傷口正開始愈合,卻不想在香山看到了阿九。

而今晚,阿九才回宮不久,君卿舞突然出宮,景一碧心中尋思著是不是也出事了。

“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我看愛卿起色如此好,想必也痊愈了。既然這樣,那十二皇叔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理。”

十二皇叔?

阿九和景一碧兩人同時一愣,而景一碧的臉更是在幽暗的燈光下浮現著一種死灰的慘白。

甚至,阿九清晰的看到景一碧握著杯子的手在輕輕的顫抖。

“怎麼?”

看到景一碧沒有說話,君卿舞眉尾一挑,目光頗有深寓的落在他臉上,“你輔佐朕多年,這些功勞朕都看在眼裏。十二皇叔的事情處理之後,朕放你自由,你的人從朕的領土上路過,朕絕不不會任何阻攔。”

景一碧疑惑看著君卿舞,許久道,“皇上,臣可不可以不插手十二王爺的事情?”

“給朕一個理由。”

“臣沒有。”

景一碧扭頭看向池子裏,聲音很低,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不僅如此,你的人朕放行,你想要的東西,朕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