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陽總覺著,蘇意是不是誤會自己給她的那張簽約協定了。
他的本意不過是瞧著蘇意的底子好,可以收到自己公司來當個藝人,可是沒想到自己給蘇意置辦了一身行頭後,當晚蘇意居然是跪在了自己床邊,還要服侍自己換衣服的。
蘇意裹的嚴嚴實實的,在這酷暑七月還套著個棉被,可麵上卻笑的溫柔,伸手道,“任先生辛苦了,還請就寢。”
任景陽差點沒氣得吐血。
“不是,你聽我說,那協定不是這個意思......”任景陽話音未落,隻瞧見蘇意神色微變,旋即她緩緩站直了身子來,一副赴死就義的神情就是褪下棉被。
雖然她裏頭還穿著一件絲綢質地的睡裙,可是那纖細的手臂卻是看的任景陽微微一怔。
白日裏時不曾好好注意到她,現在去看,蘇意的身上有著許多道深淺不一的疤痕。
一道接著一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她的後背和手臂,最為嚴重的一道,則是她肩膀處的一道砍傷。
雖說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了淺淺的膚色,但是這深度卻是依稀可見當初這道砍傷該是用多大的力氣砍下。
蘇意注意到任景陽的目光,有些不大自在地挪了挪肩膀,低低說道,“我自幼入了軍營習武打仗,身上總歸是沒有尋常女子好看的。若是恩人不喜歡,關了燈也可。”
說罷,蘇意伸手便是要關燈,卻被任景陽一手攔住。
手掌相疊的瞬間,蘇意隻覺著渾身陡然間變得滾燙,大腦也是驟然間變得一片空白,耳鳴聲席卷而來,仿佛要瞬間吞噬蘇意所有的思緒一樣。
任景陽匆忙收回手來,輕輕咳嗽了兩聲緩和了這氣氛,“那協定不是你想的意思,我是做娛樂行業的。用你們那兒的話,就是鋪子老板。這個時代最為紅火的產業便是娛樂圈,就比如你剛剛弄壞的電視機裏播放的,那種叫做電視劇的東西,就是眼下受人喜歡的東西。我簽你進入我公司來,是想培養你做一個合格的藝人。”
蘇意聽得雲裏霧裏的,可是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合著恩人這不是要把自己當家妾,而是要當......戲子?
也罷,自己當年何事不曾經曆過,既然是恩人要求的,自己照做就是。
“那......更衣還需要麼?”蘇意眨了兩下眼睛,大有要伸手要來幫任景陽換衣服的架子,倒是嚇得任景陽微微後退兩步,結果砰一聲直接撞上了後頭的花瓶。
電光火石之間,任景陽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什麼東西時,隻瞧見原本在床邊的蘇意嗖一下,直接竄到了他身側一把接住了那花瓶。
速度之快,以至於蘇意在任景陽眼裏甚至化作了一隻蝴蝶飛過。
蝴蝶。
任景陽心上突然竄出了想法來——關於該如何包裝麵前這個猶如一張白紙的女將軍。
“明天你跟我去公司一趟,先熟悉一下現代娛樂圈的運作模式,然後再學習一下相關知識。比起這個,這本現代語言你先拿去看看,學習一下文字。”說罷,任景陽直接將一本恨不得有上千頁的書籍搬出,看的蘇意吞了吞口水。
那到了嘴邊拒絕的話語化作了試探地一句,“恩人,您瞧,可以分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