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六班這邊,站在一塊空地上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遊走,移開一個又一個,剛開始每移開一個心裏還暗暗慶幸著,因為不想這麼快就把那個熟悉的身影找到,若讓她發現,她要是問我怎麼會來這裏,我該怎麼回答。
所以我一邊尋找著一邊在心裏想著答案,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那個身影,漸漸的心裏有些著急,微微的也有些失落了。
“喂,你在找人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回過頭,看到她心中不由的一愣,她留著一頭蠟黃色的頭發,一張臉白皙的如同夜晚倒映在水中的月亮,透著優雅。
發現我在看她,她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怎麼,你要找的人不能跟外人說麼?我是這班的,你要找的人或許我可以幫的上忙哦。”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我望著她疑惑的說著。
“嗬嗬,你這人真奇怪,不想想怎麼找要找的人反倒來想在哪裏見過我。”她突然笑出聲音來,眼睛忽閃忽閃著。
“切,我隻是想搞清你的身份,畢竟麵熟,想起來了也好打個招呼。”我輕聲說著,腦海裏依然回想著在哪裏見過她,因為她不會讓我覺得的陌生。
“別想了,還是跟我說說你要找的人是誰吧,我也不是喜歡做好人而故意跑來幫你,而是我實在不忍心你在這掃描了十來分鍾依然無果而苦著一張臉,說說吧,或許你這一說還真讓我給找出來了呢。”她的聲音透著淡雅,有一種世事滄桑的味道,她的眼神閃著平和的光,看看我,看看四周,仿佛在找人。
我沒理她,心裏有點亂,本想安安靜靜的找出,若要她幫忙反倒有點興師動眾了。
她回過頭看著我,又是一聲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她好像不在。”
我心下吃驚,“你怎麼知道,我們以前是不是真的見過。”
她看著我眼睛突然一亮,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她有笑了,“原來你還在想在哪裏見過我啊,嗬嗬,我叫雅望,不過,夏莫好像真的不在。”
胖子沉默著掏了掏通紅的炭火,一股火星零散的逃了出來蕩進微暗的空氣裏,自由自在的閃著明亮卻隻在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團灰白的煙霧席卷了一切,耳邊隻剩炭火劈啪的響著。
“你也別擔心,既然她媽媽說一早就出門了,我想她應該是跟著一些朋友去哪裏玩了吧。”李星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我想安慰我幾句。
我笑笑,說道:“估計就像你說的吧。”
“沒有烤肉了,我再去拿一袋來。”侯剛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草,走了。
胖子依然還在一個勁的搗鼓炭火,眼睛有些生澀的疼起來,估計是被那陣煙霧給熏到了吧,我往後靠了靠想去責備胖子把火弄的太大了卻發現胖子的目光根本不在炭火爐裏,而是低沉著一雙眼呆呆的看著爐子下的草,火光把他的臉照映的就像被映紅的大海,白皙的臉上忽閃忽閃著憂傷的光。
我仔細的看著不敢去打擾,呆呆的盤算著他這幾十天有可能會遭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比如怕中考不理想而陷入複讀與不複讀的巨大漩渦中,其實這複讀與不複讀我也困擾過一陣子,我們這裏有一所民辦的高中不要學分就可以進,往年也出過一些考入名牌的學子,對於一些分數不夠而不想再複讀的同學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誰甘心把重要而又關鍵的高中三年押寶押在一個民辦學校呢,誰心中都有一個高中的夢,但僅僅靠本身頭懸梁,錐刺股就行的通嗎?但要說選擇複讀,那擺在眼前的就是一年的初三煉獄般的日子,好不容易逃出去了誰還會心甘情願的回來。
胖子動了動,放下掏炭火的鐵絲隨手翻轉起肉串來,悶聲不吭,依然是一副沉默的樣子。
一串羊肉考好了,剛想去拿過來塗上一圈辣椒醬,卻被胖子一手抓了過去還瞄了我一眼,說道:“你發傻呢,這都熟了。”說完朝我遞過來。我笑著接過,笑罵道:“你這胖子,剛才還假裝深沉呢,是不是藏著心事難受拿我發泄啊。”
聽我這一說胖子一眼橫著掃蕩過來,壓著嗓子語氣沉沉的說道:“我自多多情沒你看的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