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全都一愣,言正康知道厲以琛是個硬骨頭,但在他眼裏,也許會有人不為金錢權力所動,但沒有人會不惜命。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當心閃了舌頭。”言正康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沈言歡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恨聲道:“還不夠麼?外公,為了拿走我媽的那點產業,您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言正康麵上一黑,哆嗦著手指著沈言歡,“你!你再說一遍!”
“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沈言歡說,“逼我結婚的是你,逼我離婚的也是你,你到底還要仗著自己這點臉麵禍害多少人?”
“言歡,你怎麼跟爺爺說話的!”言雪柔急忙上前扶住言正康,嗬斥道,“你不知道爺爺身體不好麼?還說這些氣他!”
沈言歡冷笑:“少跟我來這套,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反了反了,你翅膀硬了,眼裏就沒我這個長輩了!”言正康氣得一腳踢翻腳凳,厲聲衝那群保鏢說,“還愣著幹什麼!先把這兩個給我綁了!”
“誰敢!”厲以琛拉住沈言歡的手,目光如刀,一一掃過那群保鏢的臉。
那群保鏢果然被這氣勢一震,愣在原地猶豫不決。
“看樣子言老先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厲以琛挑眉,從容拿出手機撥號,電話幾乎一秒就通了,他抬眼瞥了瞥頭頂流光溢彩的吊燈,寒聲道,“言宅的燈,太亮了。”
包括沈言歡在內,眾人都摸不清頭腦。
言正康冷哼一聲:“毛頭小子,你以為故弄玄虛我就——”
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樣,他的話生生停在嘴邊,因為——燈滅了,全滅了。
黑燈瞎火中,厲以琛鬆開了沈言歡的手,緊接著幾聲悶哼,不知是誰打了個響指,客廳的燈重新亮起來。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得眯起眼來,言正康正要發怒,就看見原來那十幾二十個保鏢竟然有一半躺在地上,捂臉的捂臉,捂屁股的捂屁股。他幾乎是立刻就看向厲以琛,但那小子連頭發都沒亂一根。
言家人的臉色煞白。
厲以琛攬著沈言歡的肩膀,嘴角浮上一絲嗜血的冷笑,“下一次,就不是保鏢這麼簡單了。”
言正康的身子一抖,臉色變幻莫測,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可之前他明明派人調查過,厲以琛隻是在一家小規模的科技公司上班,在江城並沒有什麼過硬的後台,甚至他連套像樣的房產都沒有。
但就是這個連房子都沒有的小職員,竟然瞬間就停了言家的電,快準狠,絲毫不差。要知道,這可是CBD盛世豪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當初就算全市範圍連同市政府都停了電,這裏也沒黑過一盞燈。
這比他的身手,更讓人害怕。
沈言歡連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她拉著厲以琛往外走,剩下的那幾個保鏢咽了咽口水,下意識閃開路。
“沈言歡,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你媽的產業我就是喂狗也不會留給你!”言正康氣得發瘋,對著兩人的背影咬牙切齒,“你別後悔!”
沈言歡頓住腳,微微低下頭。
言正康和他兒子一喜,就知道這是沈言歡的死穴,百試百靈。否則當初她也不會真的急著隨便找個男人結婚。
言正康語氣稍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回來,不要說靜嫻的產業,外公偌大的家業,該分你的,一毛錢都不會少。”
厲以琛緊緊握著沈言歡的手,麵色平靜,像是篤定沈言歡絕不會回頭。
但沈言歡卻回頭了。
不僅回頭了,她還抽出手來,朝言正康走過去。
“外公說話算話?”沈言歡沉著臉問道。
厲以琛的臉色一冷,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得骨節都發白了。
言正康欣慰說道:“當然,外公向來說話算數。”
說完,他得意的瞥了厲以琛一眼,奚落譏笑:“厲先生,你還太年輕。”
厲以琛抬起腳,周身籠罩著一股憤怒和殺氣,大步往門外走,卻聽到身後沈言歡的冷笑。
“可惜你說的那些,我不僅不信,也不稀罕。”
沈言歡猛地抄起桌上的玻璃花瓶,照著言正康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