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沈言歡急急問道,“又是血庫血不足麼?她是B型血!”
護士連忙搖頭,“不是的,B型血充足,隻是剛剛手術室裏的護士長通報,說病人的腦電波出現異常,發了告知單出來,讓家屬簽字。”
她拿出一疊單子,白紅綠三色,一式三份,簽完存檔。
宋戈看了看厲以琛,又看了看沈言歡,對護士說:“拿來吧,我簽。”
護士連忙遞過去。
誰知宋戈的手還沒有挨上那疊單子,中途就被一隻蒼白微涼的手截了胡。
“言歡?”宋戈眨了眨眼,沒搞清楚狀況。
沈言歡拿了厲以琛上衣口袋裏的簽字筆,唰唰唰唰在單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淡淡道:“就算不是朋友,我也還是她同學。”
宋戈撓撓頭發,“說的也是。”
“是什麼是?”厲以琛黑著臉,把單子甩給宋戈,“我看是某些人記吃不記打,同樣的錯誤犯兩次,越發傻了。”
沈言歡笑笑,倚在他懷裏,仰頭看著他的下巴,“我要是不傻,你能鎮得住我?”
厲以琛哼哼一聲,把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挑眉道:“厲太太,要不我們試試?”
“試什麼啊?”沈言歡失笑,古怪的看著他。
厲以琛氣定神閑的吐出四個字。
“赤身,肉搏。”
沈言歡、宋戈:“???”
厲以琛捏了捏沈言歡的腰。
沈言歡麵紅耳赤的拍開他的手,拿起手機惡狠狠道:“喂?妖妖靈麼?這裏有人耍流 氓!”
宋戈也咬牙切齒的拿起自己的手機,“喂?單身狗,哦不是,流浪狗收容中心麼?這裏有人虐狗!”
厲以琛高冷的朝兩人勾了勾手指,兩人不約而同的把手機遞給他,隻見厲以琛抱著臂,傲嬌又金貴的說了一句話。
“我是厲以琛。”
“好的,厲總。”
“明白,厲總。”
兩部手機裏傳出一樣嚴肅的回答。
然後……兩人的手機不約而同的被掛斷了。
沈言歡和宋戈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異口同聲道:“果然,資本家都是不要臉的!”
……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孟小艾的手術才完成,醫生出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腿都站不住了,要靠護士攙扶。
“醫生,她怎麼樣?”沈言歡忍不住上前問道。
醫生擦著頭上的汗,疲憊道:“手術比較成功。萬幸她被手槍的後坐力掣肘打偏了,不然連手術都沒機會做。不過這一槍到底是打在心髒附近,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需要進一步的住院觀察,有什麼問題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沈言歡稍稍鬆了一口氣,“謝謝。”
醫生點了點頭,被扶進了手術室。
孟小艾則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和時月住隔壁。
沈言歡站在門外,隔著真空玻璃看著床上毫無生機的她,忍不住握住了厲以琛的手。
“曾以性命相交,如今刀劍相向。”沈言歡苦笑,“老天這個玩笑,開得可夠大的。”
厲以琛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暖著,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背叛,也不是善良就可以受庇佑。有些事你無能為力,但如果你有勇氣說再見,那麼,老天也會給你一個新的開始。”
沈言歡偏頭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終於露出一絲微笑,“怎麼,最近變身雞湯厲先生了?”
“那還不是因為有個矯情又多愁善感的小媳婦兒?”厲以琛挑眉,刮了刮她的鼻尖。
“嘁。”沈言歡很不給麵子的噓了一聲。
孟小艾的病房現在是嚴格無菌狀態,他們不能進去,站在外麵也幫不上忙,厲以琛就拉著沈言歡回了她自己的病房。其實沈言歡也隻是氣鬱過度導致暈厥,本身並沒有受傷,但厲以琛還是執意要她在醫院住幾天,防止有什麼後遺症。
沈言歡也想著在這可以替宋戈看看小浩宇,所以就爽快的應了下來。
傍晚了,宋戈提著個大保溫桶進來,生無可戀的癱在沙發上。
沈言歡好笑的踢踢他小腿,“幹嘛呢你?看你這呼哧氣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跟猩猩打了一架呢。”
宋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訴苦道:“我倒寧願跟猩猩打架!你們家那口子可真是太不厚道了,他倒在醫院躲清閑了,臥槽,青岬灣、Wally這兩頭的事他都扔給我了,老子特麼是個黑客啊摔!讓老子看文件,還不如讓老子去非洲喂猩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