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靖狠狠將沈宜安摜在了床上。
他死死掐住她的手腳,不許她逃離。
沈宜安隻覺得她的手腕都快要斷了。
他不管不顧地欺身過來。
“沈宜安,”他眸子猩紅,不知道是因為盛怒,還是想哭,呼吸沉重道,“你和他怎麼開始的,我們重新開始。”
他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二人目光對望,他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滿滿的厭惡。
厭惡。
沈宜安,你從前不是最愛我的嗎?
從六歲到十六歲,你愛了我十年。
你曾經說過,你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我,和我在一起。
沈宜安,你說過的啊!
你怎麼可以愛上別人!
我不允許你愛上別人!
他低頭,想要吻上她的唇,她卻死命轉頭,他的吻便隻落在了她的側臉。
那一刻,滿腔的怨恨與委屈湧上楚和靖的心頭,他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沈宜安倒吸一口冷氣,卻不肯求饒。
血腥味緩緩滲進了他的嘴裏。
楚和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趕緊鬆開。
他拭去她臉上的血珠,帶著幾分慌亂開口,“沈宜安,你疼不疼?”
沈宜安冷冷看著他,“楚和靖,你不要在做戲了好不好?你如今裝出來的這副深情樣子,隻叫我惡心而已。”
“沈宜安,你隻是被他……被他蠱惑了而已……”楚和靖死死抱住她,“隻要我們有一個孩子,沈宜安,隻要我們能有一個孩子,我們就會重新在一起的……”
他帶著幾分慌亂,說出的話不知道是在勸說沈宜安,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輕輕吻著沈宜安的脖頸,溫柔之中更多幾分不知所措。
沈宜安清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楚和靖,你不記得了嗎?我往後不能再有孩子了。”
楚和靖瞬間頓住,抬頭看她,她又笑著添了四個字——“拜你所賜。”
殺人誅心。
如今的沈宜安和從前的他一樣,已經掌握了這項叫人難過致死的方法。
“而且生孩子做什麼呢?楚和靖,難道你又想給顧筱菀煮湯了嗎?”她臉上的笑容像是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到他的心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明知道!”楚和靖狠狠搖晃著她,“沈宜安,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說,你為什麼……”
沈宜安挪了眼睛,不肯看他。
“沈宜安……”他近乎哀求般開口,“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兩個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能好好在一起?”
“對不起,”她看向他,眸光冷如初春寒冰,“我不愛你了。”
這世上,比我不愛你更傷人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愛你了。
我曾經愛過你啊,像是高山上的風,像是夏夜裏的雨,像是滿池的荷花,濃烈如烈日燦陽般晃眼而濃烈的愛情,我曾經給過你。
但是現在,高山移平,鬥轉星移,夏夜不再,荷花開敗,連那太陽都垂落西山,我也不再愛你了。
楚和靖驟然失了力氣,他的手緩緩向上攀援,挪到沈宜安的脖子上。
“沈宜安,那你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