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嗎?”
“燕嬰嗎?沈宜安,是燕嬰嗎?”他盯著她看,妄圖從她的眸子裏找到一丁點撒謊的證據。
沈宜安,你是在騙我吧。
從前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所以你隻是在懲罰我而已,對嗎?
沈宜安不帶一丁點心虛與他對視,甚至不需要她說話,他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多年夫妻,他與她彼此了解。
但是最後,他了解的卻是,她愛上別人了。
楚和靖緩緩起身,戚戚一笑。
他背對著她,微微仰頭,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沈宜安,你以為這樣,你就能離開了嗎?我絕對不允許。”
說完,楚和靖就快步離開。
影一見他出來,趕緊迎了上來。
“從今天開始,這個院子,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楚和靖冷冷開口。
沈宜安你愛他嗎?
我要讓你後半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
你沈宜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沈宜安坐在床邊,就這麼冷眼看著外頭的人趁夜往窗戶上釘了木條,連門上也掛了厚重的鎖。
她隻是笑。
楚和靖,從前我愛你的時候,你嫌我此身累贅,恨不能殺了我。
如今我不愛你了,你卻又禁錮不許我離開。
又有什麼用呢?
燕嬰那邊,卻也沒比沈宜安好到哪裏去。
他才剛和燕十七回去,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他雖已經同意了和清河郡主的婚事,但是邊關的戰事卻並沒有停下來。
威武王醒後,說什麼都不肯接受以這門婚事來談和的條件,他親自掛帥出征,差點被人斬落馬下。
燕嬰握著書信的那隻手青筋畢露,顫抖不停。
他知道,父王這是怕他受委屈。
“楚匡義欺人太甚!”燕嬰咬牙,對燕十七道,“想辦法傳出消息去,讓他們抓緊,大戰之時,一定要一擊即勝!”
他要讓楚匡義付出代價!
皇宮裏的楚匡義,此刻正左擁右抱,滿麵春風。
柳是卿已經被他收歸麾下,其他人都不知道,原本作為中立派被提攜上來的柳是卿,如今已經成了皇黨的人。
所以他才沒有繼續指控顧筱菀,反而是翻了案,說自己從前說的那些,全部都是沈宜安指使的,當時也真的是他酒後強迫的顧筱菀。
所以楚和靖這才肯去見顧筱菀一麵,聽她說幾句話。
而這時,楚匡義卻又安排人進了驛館,在戲文中加以暗示,勾起燕嬰想去見沈宜安的心。
再往後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蠢,步步都往他的算計裏麵走。
楚匡義搖晃著自己的酒杯,輕聲一笑。
接下來,就靠顧筱菀了。
希望她不要太蠢才好。
仇牧起已經死了,燕嬰又被北燕的事情牽製,接下來,隻要順利的話,楚和靖那邊,也很快會出亂子。
到時候青海被收複,楚和鈺連帶楚和靖的勢力一起落入他的手裏,整個北燕,早晚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千古一帝,便是他楚匡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