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婚,她盼了好久,可是現如今,卻成了一場莫大的笑話。
原來自始至終,隻有她在期盼而已。
而她身上的嫁衣,也成了莫大的諷刺。
她在殿門口被太監攔下,說是皇上正在裏頭商量事情,不見旁人。
楚清河抬腳就踹了過去,擰眉罵道:“滾!”
自打做了清河郡主以後,她就沒有受過委屈,可是自打愛上一個人以後,卻處處都是委屈。
她一腳踹開了門,裏頭的楚匡義和柳是卿皆是一驚。
“皇叔!”她不管不顧地踏進門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匡義擺了擺手,示意柳是卿不必阻攔她。
“朕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楚匡義冷聲一笑,“清河,你沐浴大楚恩澤這麼多年,難道不該為楚國做點貢獻嗎?”
“可我已經答應和親了……”
“和親?這對你來說算是什麼貢獻,你怕是巴不得才對,朕不過拿你的婚事做了點文章,你便如此大吵大鬧,幸好朕一開始沒有采用那些謀士的提議,讓你親手去殺了燕嬰。”
楚清河往後退了半步。
“你以為朕輸了嗎?就敢跑到朕麵前如此放肆,朕告訴你,朕永遠都不會輸!”楚匡義眸子瞬間一縮。
燕嬰,仇牧起,你們不要開心得太早了!
仇牧起很快也趕回了仇府。
為了掩人耳目,不被發現,他並沒有帶多少人來,所以在京城裏攪和了一通以後,他也就先帶人回去了。
他們如此做,也隻是為了警醒一下楚匡義,讓他不要太過分了,同時讓他無暇顧及到北燕那邊,給北燕以喘息的機會。
他們兩個,還是低估了楚匡義,原本想著,仇牧起“死”後,他會集中精神對付燕嬰或者是楚和靖,沒想到他能直接在北燕掀起那麼大的風浪來。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仇牧起回去的時候,燕嬰正坐在床邊,一臉焦急地看著大夫給沈宜安診脈包紮。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他聽到仇牧起進來,並未回頭,隻是沉聲道。
仇牧起幾乎不敢看現在的沈宜安。
他離開了這麼久,沈宜安又變得遍體鱗傷。
她剛從火海裏被救出來,渾身都是煙灰,腳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大夫正在給她的手腕上藥,碩大的傷口觸目驚心,上頭盡是黑血凝成的疙瘩,大夫輕輕擦拭過去,縱然是在昏迷中,她也忍不住皺眉。
仇牧起深呼吸一口氣,狠狠合了眸子,麵具泛著清冷的光,他咬牙道:“楚和靖此人,非死不可。”
“會有機會的。”
燕嬰幾乎不忍再看沈宜安,朝燕十七微微頷首,他便將一封信遞給了仇牧起。
仇牧起打開來,卻是楚匡義寫的。
他說,明日午時,楚和靖代表楚國,來和他們兩個談一談。
仇牧起驟然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嗤。
看來楚匡義也是希望楚和靖早點死吧,在這個時候,居然敢派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