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失蹤的是一個懷孕了的婦人。
她叫梁悅香,是一個五品官的正室,剛懷孕不到三個月。
母家也隻是一個小官,家世清白,但是卻不煊赫,嫁人前是個小家碧玉,嫁過去以後也是夫妻和睦,這回又懷孕了,夫君日日照拂,官職不高,平日裏的事情也不多,多半都是陪著她。
這件事情一出,周圍的人家都很唏噓。
沈宜安也跟著仇牧起去看過了,她的夫君陳楓鶴哭個不停,聽聲音就叫人肝腸寸斷。
陳楓鶴並未納妾,隻有梁悅香這麼一個妻子,平素裏夫妻也是恩愛得很。
他抓著柳是卿的手哭個不停,求他一定要幫自己把妻子給找回來。
沈宜安看著柳是卿的側臉。
他苦讀十年寒窗,終於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從前像是陳楓鶴這樣的五品官,對他來說,那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如今,卻要跪在他的麵前痛哭流涕。
沈宜安從他眸子裏的同情下頭,還看到了不少的得意。
他一麵勸慰著陳楓鶴,一麵把他扶了起來。
沈宜安想,若這一切柳是卿都參與其中,他在麵對陳楓鶴的時候,就沒有一丁點的愧疚和心虛嗎?
燕十七在一旁嘟囔了一句,“這先是小孩子,又是孕婦,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未出閣的姑娘了。”
燕嬰瞬間看向沈宜安。
沈宜安輕輕淺淺回望過去,淡淡道:“我已經不是未出閣的姑娘了。”
“那你也是我的心肝小寶貝兒。”
燕嬰說著,就要去抱住沈宜安,卻被仇牧起一根手指頭戳了出去。
他仍舊不管不顧,將沈宜安的手拉過來抓住,滿臉都是笑容。
“青海王和燕世子也來了。”
就在此時,楚和靖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仇牧起冷眼看他,“近來京中不甚安穩,所以過來瞧瞧。”
“這件事皇上已經交給了柳大人和本王來查,所以就不勞青海王費心了。”
“護國公府那邊還等著王爺給一個交待呢,這都半個月過去了,還不見王爺拿出點什麼,而且,本王還要提醒王爺一句,縱然是有皇上的旨意,王爺的手也別伸得太長了。”仇牧起道。
楚和靖卻道:“本王奉旨查案,不光是要給護國公,也是要給所有的受害者和臣民百姓一個交待,若是有什麼地方叫青海王不痛快了,也請您多擔待些,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真正無辜的人,是不怕被人調查的。”
“哦,”仇牧起冷冷扯了嘴角,“這句話,也原模原樣送給王爺。”
二人冷眼對視,周遭的空氣仿佛都旋轉成風,刮得人臉生疼。
楚和靖用力控製住自己不往沈宜安那裏看。
每次看到她和燕嬰親近,於他而言,都是一場對心的淩遲。
顧筱菀抱住楚和靖的胳膊,抽噎著開口道:“青海王這是什麼意思,王爺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青海王這話,是在往王爺身上潑髒水嗎?”
“本王沒有這個意思,靖王勞心勞力也是應該的,就算是不為了皇上的旨意,隻為了靖王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是要抓緊找到凶手的,畢竟誰知道,下一個災禍臨頭的,會不會是靖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