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匆匆跑去了燕嬰的書房,說是杜玉宛鬧著要上吊,剛剛要不是夏眠發現的及時,可能已經死了。
燕十七看了燕嬰一眼。
燕嬰垂眸,思索片刻以後才道:“去看看吧。”
他趕過去的時候,夏眠正抱著杜玉宛哭。
“小姐,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您要是死了,奴婢怎麼辦呢……”
夏眠哭紅了眼睛,看著對杜玉宛很是情深意重的樣子。
前兩天杜玉宛和燕嬰鬧得不愉快的事情夏眠也知道了,她本來是想趁虛而入,可是想了一整天,都沒有想好要是沒有杜玉宛的話,她要怎麼和燕嬰親近。
況且如今她也知道,像是自己從前那樣直接湊上去還是不行的,她也該像是杜玉宛一樣,多多給燕嬰展現自己美好的一麵。
杜以山天天扯杜玉宛的後腿,早晚在燕嬰的心裏,自己會比杜玉宛更好的。
燕嬰走到床邊,輕輕歎氣。
杜玉宛聽到他的聲音,勉力睜開眼睛。
她白皙的脖頸上有一條清晰的紅痕,看樣子勒得很嚴重。
為了能讓燕嬰心疼,杜玉宛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了。
“你這又是怎麼了?”
杜玉宛抽噎著哭,“朗哥哥,我知道是你不高興了,我哥哥做的錯事,我實在是沒有臉再見你了,也沒有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朗哥哥!你就讓我去死吧!”
杜玉宛又哭了一聲,強撐著身子就要起床往地上跑。
燕嬰趕緊攔住了她,她順勢身子一軟,就跌在了燕嬰的懷抱裏。
杜玉宛抓著燕嬰的衣襟哭,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獸,“朗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哪怕懲罰我也不要緊,就是不要不理我……”
“朗哥哥,你不知道你不理我,我有多難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了,是你把我從雪山裏帶出來,是你幫我找到了哥哥,是你送了我那麼多禮物,朗哥哥,我求求你……”
杜玉宛說著說著,哭聲又大了一點。
就在此時,燕嬰和夏眠都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燕嬰側眸去看,卻見是沈宜安和卿羽站在門口。
杜玉宛也抬起頭來,越過燕嬰的懷抱往門口看去。
在看到沈宜安的那一刻,杜玉宛就把自己原本抓著燕嬰衣服的手挪到了燕嬰的腰上,輕輕地抱住了他。
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
卿羽氣得咬牙,沈宜安麵上卻沒有什麼波動。
“聽說杜小姐尋死覓活,想著怎麼也應該來看一眼,既然杜小姐無事便好。”
沈宜安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仿佛完全沒有看到杜玉宛鑽在燕嬰懷裏的樣子,隻是輕聲道。
杜玉宛又抱緊了燕嬰幾分,燕嬰卻起身,轉頭看向沈宜安,“我之前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皇甫奉,他說有事情要找你,你去了嗎?”
沈宜安點了點頭,“倒也不著急,探望過杜小姐,再去見老頭兒也是一樣的。”
杜玉宛趕緊抓住燕嬰的胳膊,對著沈宜安道:“我沒什麼事情的,姐姐要是有事和皇甫前輩要說的話,還是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沈宜安的目光略微下移,似笑非笑地看著杜玉宛抓住燕嬰的那隻手。
“也好,那我就不叨擾杜小姐了。”
像是真的隻是來看看杜玉宛一樣,沈宜安轉身帶著卿羽往外走。
杜玉宛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打了個寒噤。
見燕嬰沒什麼反應,杜玉宛才道:“朗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每次看到姐姐就有點害怕。”
燕嬰帶著探尋的目光從她麵上掃了過去。
那一刻,杜玉宛有幾分心虛。
可是下一秒,燕嬰卻隻是道:“既然你看到她害怕,那往後也就不用多和她來往了,你本來身子就不好,該好好養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