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稀稀落落的問好聲中,一身最普通的白色道袍的喻明秋跨進大殿。
“打得好!揍得再重一點!”演武場邊上卻傳來一個少女的喊聲。
“呯!”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飛了出來,砸進周圍的人群裏。
“很好。”主位上傳來玄淨欣慰的聲音,“這次門內大比的第一名便是月影峰守劍一脈弟子,祁君。”
大殿裏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始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
要說輸了的弟子倒也不是不服,畢竟真是自己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可你贏了就贏了,居然帶了個漂亮姑娘旁若無人地在旁邊助威——就算你是俗家弟子也太過分了好不好!
“師父!”一對少年男女從人群中走過來,少年恭恭敬敬地行禮。
“嗯。”喻明秋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他身邊的紅衣少女身上,帶了幾分暖意。
“喻叔,為什麼我不能上啊!”紅衣少女已經蹦了過來,親昵地挽著喻明秋的手臂。
“你又不是青城觀弟子。”喻明秋一聲嗤笑。
“我可以……嗯,踢館!”紅衣少女一挺胸。
“你師父同意嗎?”喻明秋反問。
“啊……”少女一噘嘴,頓時泄了氣。
喻明秋輕笑著搖搖頭。
祁君習武的資質隻能說中上,可祁家因為受祁展天牽連三代不得科舉,在祁君堅決請求下,秦綰思考半晌,才把他送到了月影峰,因為道家的心法是最中正平和不挑資質的,即便練不成頂尖高手,卻也能有所成就。
好在祁君的根骨雖然不是最上等,但悟性高,心性堅定,十年下來,倒也真練出成績來。
當然,和他身邊的李昭是不能比的。
要說祁君的天資隻是中上,那天生純陽之體的李昭就是百年難遇的妖孽,炎陽七轉早就練到了第六重,隻是沈醉疏怕她進境太快根基不穩,一直壓著不讓她突破第七重。
“師弟難得下來走走。”玄淨走過來。
“怕師兄們在這裏看見我會有陰影。”喻明秋挑眉假笑。
邊上聽到他這句話的玄字輩弟子至少一大半變了臉色——但以前每年門內大比被小師弟痛揍的光輝往事真的不必拿到弟子麵前來說!
玄淨失笑,本以為十年閉關會讓他的性子更圓滑些,看起來有些人就真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明照,站好。”喻明秋又把扒在他身上的李昭拎下來。
“不要!我都好幾年沒看見你了抱一下怎麼了,你以前不是每天抱著我的!”李昭不滿道。
“你那時六歲,現在十六歲!”喻明秋一臉黑線。
“你不愛我了!”李昭怒視他。
“從來沒愛過好麼。”喻明秋咬牙切齒,一甩手把手裏的丫頭丟給徒弟,“看好她!”
“咳咳。”祁君低下頭,掩去笑意。
每次隻有見到李昭的時候,他師父才有點煙火氣,挺好的。
“走了。”喻明秋無視周圍各種異樣的目光,轉身走人。
“啊,對了,我娘去月影峰找你了,還以為你今天又不會來呢!”李昭喊了一句。
“你不早說。”喻明秋剜了她一眼。
“怪不得師父說你喜歡我娘親呢。”李昭嘀咕。
她的聲音不響,但能參加門內大比的弟子包括師長,哪個不是高手?頓時臉色更精彩了。
祁君看著這個致力於敗壞自己師父名聲的小公主,不由得哭笑不得,幹咳了兩聲道:“其實不是,慕容先生說,逍遙王是妹控,我師父那是姐控。”
“先生什麼時候說的?”李昭奇道。
“瓏姑姑上回說的。”祁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