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隨著熱風散去,天台上哐當哐當地響著鐵門的撞擊聲。
看來這是薑燁宸與傑森說好的,怪不得傑森在電梯中說“敘舊”時是那麼一副好自為之的表情。夏晝停了手,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找林詩雅求救,無奈手機還沒解鎖已被向前衝過幾步的薑燁宸奪走並摔得老遠。
看著夏晝因緊張而顫抖著身子靠在被烈日曬得滾燙的鐵門上,薑燁宸單手抵在門上與她感受著同樣的溫度。俯視著夏晝眼中遲遲不肯掉落的淚花,他勾起唇角,笑得詭異。“我真的有這麼令你害怕嗎!”見她後背緊貼著鐵門,他右手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視自己。四目相對,她雙眸泛著少許淚意,而他複雜晦暗的眸光令她窒息。
“在我的記憶中,我貌似沒做過傷害你的事吧。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他飄飄悠悠的語氣令她的唇齒輕顫。他能清楚地聽見她的心跳聲。
夏晝雙唇緊閉,兩手緊貼鐵門,像是要緊緊地吸附在門上不讓自己滑落在地一般。他的眼神他的氣息太過壓抑,令她不得不撇過頭將目光放置別處。“我……”
她的一切令他忿恨。他知道這女人要說什麼,頂多是拿各種工作搪塞,例如“我要去忙了”“我要……”也許沒有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薑燁宸隻能將雙唇附上,封住她的唇,吞噬著她想逃離他的思緒。
天氣本就炎熱,再加上二人在天台上站了不少時間,衣服也被曬得發燙。薑燁宸將夏晝牢牢地固定在門板上,令她掙脫不得。
他在索取,她知道。他在解恨,她知道。也許下一刻他會說……
“那感覺不像從前了,”薑燁宸終於放開快要窒息的她,往後退了兩步,離她一尺距離上下打量著她,“搓衣板的身材怎麼就沒變過呢。”
夏晝看著他輕浮的笑意,氣地雙齒緊閉,又不知說什麼,隻好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
“受傷?”薑燁宸看了眼她的腳踝,冷笑一聲,“想用欲擒故縱,苦肉計勾引新來的上司吧。你成功了,夏晝。”
夏晝倏地抬起頭,顫抖著雙唇看著正得意地羞辱著她的薑燁宸。若是別人對她做半點過分之事,她定會讓那人付出代價。可是,那人是薑燁宸,是她思念了六年的人,內疚了六年的人啊。她做不到,她隻能接受他的一切。這一切與六年來的夢境是何其相像,見麵後他恨她,他羞辱她,而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那些夢都是真的。
薑燁宸看著沉默不語的夏晝,心中有些失落。一臉嫌棄地用大拇指揩去自己嘴角的印記,輕挑道:“玩玩而已,不必當真。這個吻至少能保住你在薑元集團的地位,”說完他將她推至一邊,重敲了幾下鐵門,冷冷地對裏邊的人說道,“傑森,開門!”
天台的門被重重地甩上,哐當哐當的聲音震得本就顫抖著的夏晝癱軟在地上。這就是他們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