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開著暖氣,和煦的陽光折射在玻璃窗上有些刺眼。
悠揚的鋼琴聲穿梭於微細的氣息,稍稍緩和了她內心的不自在。
“夏晝,我們重新開始吧,”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可卻像是被撞響的鍾聲一樣令她震驚,“我們與他們並不是同個世界的,他的身邊隻有家世顯赫的大小姐。”
夏晝窒了窒,鎖眉垂眸。她又怎會不知,可是當現實的答案從別人嘴中說出,一切的美好終將成了泡影。是她對他的那絲眷戀和不舍,讓她在薑燁宸的愛情中沉淪。
可是即便那隻是煙花一瞬,她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夏晝微微一笑,看著席凱說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席凱……”她頓了頓,說,“我和他的關係你並不清楚。”他們不是單純的戀人,而是合法夫妻。可是她並沒有十足的底氣將這樣的關係公之於眾,畢竟那隻是一個紅本子而已。在各種利益下,它又是微不足道的。
她見過不少老總為了家族利益與妻子愛人分開,再娶別的女人。一本結婚證在尹柔出現前是她幸福的見證,可是在尹柔麵前,那又是不堪一擊的紙張。
盡管人前她是自信滿滿的,可是隻有她知道自己是多麼地不安,自卑。
席凱見她如此執著那個男人,他望向別處,讓自己平靜一些。
白開水漸冷,夏晝起身抿唇微笑,起步離開。
打開厚重的玻璃門,迎麵而來的冷風吹得她隻打哆嗦,連雙肩都向脖子處擠了擠。
十字路口處,她掃了眼紅燈,杵在那兒打著寒顫,牙齒打架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看著前方出公司的尹柔朝她那裏看來,她落寞地垂下眸子。
突然一件厚實的外套蓋在她的肩頭,她倏地回頭不安地瞅著席凱。急急忙忙卸下外套,不自在道:“不用這樣,說好的即使見了麵我們也隻是陌生人。”
“可是你的臉都凍得發紫了。”席凱看著她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又將外套披在她的肩頭。
不管她怎麼拒絕,那衣服就那麼蓋在她的身上直到綠燈亮起,她才甩開他跑向對麵。
“他是誰?”尹柔一臉無害問道。
夏晝打著哆嗦,顫抖著說,“一個朋友,”她躲進散著暖氣的大廳,看著略有所思的尹柔,問,“你要回去了?”
尹柔不語,瞅著依舊打著寒顫的夏晝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與麵前的小姑娘說些什麼。隨便寒暄幾句匆匆閃進了總裁的專用電梯。
尹柔側著腦袋,瞧著馬路對麵那男人的背影,總覺得好像在何處見過。
席凱?那個被哥哥在辦公室問話的男人,夏晝的同鄉?
尹柔眉頭一皺。那天的話她聽著一知半解的,可照剛才看來,他們二人並不是單純的同鄉關係,甚至存在一絲曖昧不明。
想著,她像是找見了懲治夏晝的辦法,得意地笑了笑。就連離開時的步子也變得歡快。
若是夏晝真背著薑燁宸與別人有曖昧,薑燁宸還會原諒這個曾經傷害過他的女人嗎!
車中,她從手提包裏取出那枚女戒,麵上浮出一抹陰狠的弧度。看著JY的字樣,她咬了咬唇。
不管你們過去是怎麼的相愛,怎樣的刻骨銘心,可最後的贏家一定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
尹柔緩了口氣,愉悅地望著四通八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