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治療胃寒的藥,對,就是那樣的。之前與尹柔也是那麼說。
夏晝接過湯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飲而盡。她眉頭微皺,瞳孔微縮,看著張媽的神色比前幾秒得緊張。她心中隱隱地覺得不安起來。
薑燁宸捕捉到了鄧素雲那眸子在夏晝身上的探視,他一本正經道:“之前夏晝一直為公司忙得連吃飯也顧不上,各種應酬幾乎是把她的胃給整傷了,前段時間才剛開始調理的。”
“哦。”鄧素雲沉沉地應著,鳳眸一轉,瞟向一旁的張媽。
張媽心虛地低下了頭,看著放在茶盤上的藥碗。顫顫巍巍道:“薑總,那我先下去了。”
張媽剛一轉身,就聽著鄧素雲那冷冷的聲音,“過會兒送一杯牛奶到我房間裏來。”
這裏隻有兩個黑人保鏢,張媽是唯一的幫傭,而那美國大廚也早早地回了他們住所。張媽身子微微轉過,懦懦應了一聲:“是,夫人。”
薑燁宸能感覺得出來母親對張媽的那種敵意,是那種除之而後快的敵意。他不清楚張媽是怎麼得罪了這女人,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護著這宅子裏的兩個人。
經一番洗漱,夏晝揉了揉頸椎,慢慢地扭動著脖子。突然看見床頭櫃的手機亮起,屏幕上顯示三條短信,一個未接電話。全是張媽的。
她眉頭微皺,取過手機。
張媽:太太,之前鄧總問我那藥,我說是薑總為了讓你調理身子用的。之前你腦袋在王家挨了一棍,一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康複。薑總心疼你,才讓你你慢慢調理身子。
張媽:我不是有意向鄧總撒謊,我隻是想讓鄧總知道您為薑總做的事,好讓她接納您。
張媽:鄧總要辭退我。
那個未接電話也就是在第三條短信後打的。隻是她一直在浴室,並沒早早地見著那些短信。
夏晝握著手機,快步走出房間。及腳踝地法蘭絨睡袍隨著她的步子,衣擺不規則地擺動著。走廊上的燈光隻亮了幾盞,看著有些昏暗,但並不影響視線。
薑家的房子是四四方方的,一層樓裏有不少的房間,一個中空將樓層裏隔出了三道走廊。
看著鄧素雲從另一道走廊裏過來,將要與她碰頭。她腳步慢下半拍,攥著手機,繼續往前去。
“鄧總。”夏晝在她麵前停了下來,沒想到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鄧素雲鳳眸瞟向她,問:“這麼晚了還不睡,去找燁宸?”
“嗯。”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讓他好好休息。”
薑燁宸是一到睡覺時間就關機的人,本想著先打電話通知他一聲,結果聽筒中傳來的全是機械的聲音。看來他真的睡了。
“我有急事找他。”夏晝並眉接受鄧素雲的話,而是與她強在了走廊上。那兩個保鏢估計也是回去了,沒看見他們。
鄧素雲鳳眸微怒,眸光深鎖,帶著嫌惡地看著她。“是為了那老傭人的事嗎?”
老傭人?她在說張媽。張媽與她的年紀差不多,隻是窮苦人家沒有那麼多保養的條件,看著老了些。
夏晝不答。原來鄧素雲早就猜到張媽會與她聯係。
鄧素雲鄙夷地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挺行的,連下人也要為你說好聽的話來騙我。”
“張媽沒有騙您,隻是沒將話講完整。”夏晝一臉冷靜,麵不改色,像是下級對上級報告似的。
“哦?”鄧素雲揚起音尾,一臉不信。
夏晝不著痕跡地咬了咬唇,她並不想與鄧素雲鬧僵,並不想與她爭辯。但是在薑家的半年,張媽並不是下人。相信薑燁宸也並沒有將張媽當成下人來看,不然也不會經常讓張媽上桌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