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傑因為要處理律師事務所的事情,這次雲南之行就隻有趙凡瑞自己。
他坐了四個半小時的飛機去往雲南昆明機場,又輾轉坐了三個小時的客車,到了站後,他發現有三個孩子駕著牛車都等在板油馬路上。
一見他下了車,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的孩子跑了過來,親熱的替他拿包,咧著嘴笑著說:“趙叔叔,我幫你拿,咱們兩個小時的牛車,就到了。”
趙凡瑞看著孩子們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心裏很感動,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讚許道:“你就是林源吧?長大了,比起他們兩個,你的個子長了不少。”
林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撓腦袋,羞赧地說:“我其實三年前就這麼高了,我記得當時林姐姐也這麼說過我。”
趙凡瑞嘴角掛著的笑忽然僵住了,深邃的雙眸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他緊緊握住林源的肩膀,嘴唇動了動,問:“林姐姐?她三年前來過?”
如果趙凡瑞沒有記錯的話,林月出事的那一年,她沒去過雲南。如果她三年前見過眼前的孩子。來過雲南的大山裏,那麼這意味著什麼?
趙凡瑞激動地追問:“你林姐姐是三年前的什麼時候來的?”
林源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看著眼前激動萬分的趙凡瑞,他想了想,說:“那天正好是我小學畢業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林月姐還送了我一支鋼筆。那是6月25日。”
一個日期,短短幾個字,在趙凡瑞耳畔回旋著,像鼓點一樣敲打在他的心頭。
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試了幾次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說:“走吧,跟我講講,三年前,講講你的林月姐都在這做了什麼?”
林源手裏握著趕牛車的小鞭子,有點局促不安,他問:“趙叔叔,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你不開心啊?”
趙凡瑞神情一滯,嘴角微微上揚,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說:“你沒有說過什麼,你說的很好,真的很好。”
林源臉上又露出真誠的笑容,說:“我看叔叔眼眶都紅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接下來,林源一邊趕車,一邊跟趙凡瑞說了說三年前的事情。
原來三年前林月已經過了安檢,飛機航班已經錄了她的機票信息,可是在係上安全帶的時候,她突然心髒不舒服,懷疑是心髒病發作,就下了飛機。由於事發突然,機組沒有消除她的乘客信息。
飛機出事後,雖然沒有找到大多數人的遺體,但憑借乘客信息,讓大家誤以為林月也在其中。
林月那天在醫院吸了幾口氧氣,心髒的不適感就緩解了許多,生死一線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資助的幾個孩子。無論如何,在出國之前,她要再去一次雲南,去看看她資助的孩子。
就這樣,林月在雲南山區待了三個月,三個月後,當趙凡瑞資助當地蓋學校時,她已經離開了。
聽完林源的講述,趙凡瑞覺得他的心跳在加快,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趙凡瑞在山區住了兩周,在這兩周裏,他做了之前林月做的事,走過林月曾走過的山路,吃著跟林月一樣的飯菜。
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趙凡瑞忽然很感激,感謝上蒼又給他一次機會。
他走過茫茫人海,穿過歲月的長河,在這塵世的角落,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希望。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
“林月,等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你!然後再也不放手!”
回到L市後,趙凡瑞查了所有關於林月的線索,終於在她父母那裏,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一個月前,她以cheery林的身份飛了一次美國,去探望身患重病的父親。而那個航班的起點就在巴黎。
林月她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