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那麼大,你上哪去找她呢?而你又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回巴黎,而不是在美國陪父母呢?”
趙傑擋在趙凡瑞辦公室的門口,挺拔的身體立在那裏,一手將門反鎖,另一隻手按著腦袋,眉頭緊鎖,說:“我倒有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趙凡瑞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隨後右手一揚,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趙傑麵上恢複了紈絝子弟應有的玩世不恭的模樣,眉頭也鬆了許多,眸子裏透著一絲笑,說:“找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站在原地別動,等著她來找你。”
趙凡瑞聞言瞧了他兩眼,在過了五秒鍾後,還沒見他有後話,於是動了動手指,拉動了身旁的RIMOWA箱子,準備要走。
趙傑連忙擺手製止他,說:“好好,我不玩欲擒故縱,我說我說。我查到林月的母親正在處理一樁案子,是關於文章抄襲的case,有人起訴她抄襲,現在她遠在美國,又要照顧林月的父親。所以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推波助瀾,把事情鬧大,非得讓當事人處理。屆時,她隻能把授權交給林月,由林月回國處理。她一回國,不就好辦了?”
趙凡瑞似乎有了興趣,略微思忖片刻,他抬頭看了一眼趙傑。
趙傑哀嚎一聲,說:“當然,這個推波助瀾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你。放心吧,我會找人做,你就等著迎接林月吧!”
趙凡瑞這才開口說:“我相信,我的嶽母是絕對不會抄襲的,等林月回國,你記住把這件事搞定。”
說完,他重新坐到了沙發上,看著趙傑在那自顧的發著牢騷。
趙傑辦事效率極高,一周後,他收到了律所傳來的信息,說是林月已經接受了母親的授權,全權處理被起訴的事情。
消息傳到趙凡瑞的耳中時,他正在整理林月在海濱別墅的畫稿,他在策劃幫她推出一場畫展。
他拿著她畫的一幅自畫像,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趙傑的方法確實是最快速最有效的。
林月,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錯過。
林月回國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律所見律師,而是回學校拜訪了她的繪畫老師,她是畫壇很有名氣的大家,當年就是她給了林月繪畫的啟蒙,讓她對畫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也挖掘出了她繪畫的天賦。
這三年來她都在巴黎美術學院進修,期間有幾幅作品還得了巴黎的藝術獎,這把她cherry林的名氣打了出去,也不知怎麼,遠在L市的張老師竟然知道了她回國的消息,並且聯係了她要見一麵。
林月很尊重張老師,一下飛機就去往她的私宅。
走進張老師的花園時,她正在畫一幅素描,畫上是一個人站在海邊的背影。也不知怎麼,她一看到那個背影,就覺得心裏悶悶的,不舒服。
張老師聽見腳步聲,轉頭看見林月,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說:“回來了?”
林月坐在老師身旁,淺淺的笑著回道:“好久不見了,老師,您今日的這幅畫的情緒似乎憂傷了許多。”
張老師歎了一口氣,指著這幅畫上的背影,說:“這個人是我在三年前認識的,他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去這裏站著,一站就是兩個小時,起先我以為他想要自殺,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在悼念他去世的妻子,他妻子很喜歡坐在海邊畫畫,他想要感受一下。幾天前他突然帶著幾幅畫來找我,說是要給妻子辦一場個人畫展。原來他的妻子並沒有死,我還記得他當時臉上的表情,那是溫暖的,陽光的,充滿希望的。”
她握著林月的手,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隻是被他的深情感動了,這幅畫也是有感而發,他的背影把整幅畫的悲傷基調帶動起來了。他拿來的畫我看過了,你是我教出來的學生,看一眼,我就認出了,那是你畫的。”
林月的心狠狠的一顫,她極力掩飾住內心的跌宕的情緒,心頭的傷口又被撕裂,細細碎碎的疼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神誌。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傷口已經痊愈了,如今隻是看到他的背影,昔日的一切都如潮水般湧來。沒想到時隔三年,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依舊還在。
林月纖細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雙手緊握,然後眉頭一鬆,輕聲說:“老師,過去的,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從前以為喜歡一個人就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可是三年前我明白了,他不愛我,一直把我當成別人的影子,我一廂情願的愛,帶來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她站了起來,看著老師的眼睛說:“老師,我想你是會支持我的吧?如果換做是您,您也會跟我一樣,選擇放手。”
“我和他,已經回不去。再見到,我們也不過是陌生人。”
他還在原地等她,可是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林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