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幾日前,山匪進了村子。

二丫娘正帶著二丫在村口收拾田地,山匪進村時,她們藏進村口草垛,躲了過去。山匪在村裏轉了一轉,什麼都沒搶到,煩了。出村看到路邊的草垛,使壞一把火給點了。

二丫娘怕火燒到她們,就帶著二丫逃出草垛,給山匪看到了。

二丫瘦弱,但長得秀氣。

山匪不想空手白跑一趟,就要把二丫帶走。二丫娘哪能幹?拚死和山匪反抗,結果被打死了。

二丫也被山匪給糟蹋了。

那之後,二丫就瘋了,三天兩頭的尋短見。這不二丫爹一個沒留神,她跳井了。

井裏頭撲騰的聲音越來越小,人們還沒想出辦法。

葉淺妤開口道:“我來吧。”

她身材纖細,但不是一點力氣沒有,還通曉水性,也懂得救人的技巧。

襲九淵聞言,眸中帶出幾分拒接。

葉淺妤看出他的擔心,道:“你忘了我從前是做什麼的了?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院子裏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大家注意力都在跳井的二丫身上,沒有人到有陌生人進來,此時聽到聲音,才察覺有人來了。

被稱作“三叔”的老者問:“你能下去?”

葉淺妤點頭。

穀風也是一臉的擔心,往前半步,本想說“屬下來”,可看到那個井口,怕是他來,腿都沒下去呢,就卡在井口了。

隻好放棄了代她去的想法。

襲九淵自知攔不住,那個井口他也下不去,沒法替代,也就沒再攔著她、隻囑咐了句:“井深水涼,千萬當心。”

葉淺妤“嗯”了聲。

時間不等人,聽著井裏動靜漸小,葉淺妤來不及收拾衣衫,連扯過井口上麵的繩子係在腰間,邊問了井底情況,便下去了。

井底比井口要寬闊,她剛好活動得開。

隻是前些日子的大雨,導致井水深了許多。葉淺妤在黑洞洞的井底摸到水裏的人時,已經深到井底了。

她將繩子從自己腰上解下來,係到二丫腰上,晃了晃,示意上麵的人拉繩子。

襲九淵和穀風守在井口。

上麵已經點上了火把,十幾支火把將院子照得亮如白晝。

繩子一晃,襲九淵伸手去拉。

穀風忙著:“公子,屬下來。”

襲九淵沒聽,三下五下將繩子往外拽。

片刻後,井口下麵隱隱看到一張水淋淋,慘白陌生的臉。

男人眸中泛上失望。

他也知道井口太小,隻能容一個人出來,又用力拉了一把,守在井口的人們趕緊上前,七手八腳的將她拉出來,放到地上,然後解開她腰間的繩子,投回井水中。

半天沒動靜。

井口太小,哪怕有火把照著,還是看不清裏的情形。襲九淵急了,伏在井口,對著裏麵大聲喊道:“淺淺,你怎麼樣?”

沒有回音。

他奪過穀風手裏的火把,試圖照亮井底。火把靠近井口,人便不能靠太近,人靠近了,便擋住了火把的光。

試了幾次,才模糊看到了水麵。

葉淺妤不見了。

他心裏“咯噔”一下,焦急的喊:“淺淺,你聽到我說話嗎?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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