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星寒在這世上最敬重的人就是蕭源啟,蕭源啟也是為數不多能夠讓蕭星寒改變心意的人之一,蕭星寒願意聽他的,給冥禦風一個解釋的機會。
“好吧,我也聽爹的。”蕭月笙點頭說,“星兒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就這麼想,反正咱們有爹有娘,你就當去聽冥禦風講一個有關於你的故事吧!”
當天蕭星寒和穆妍就出發了,這次與他們同行的是莫輕塵和北堂靈素夫妻倆,以及拓跋嚴。
本來穆妍以為穆霖也會想要跟著她出門,誰知道她專門去問穆霖的時候,穆霖來了一句:“蕭星寒都回來了,小妹你就別找我了,我準備閉關修煉了。”
穆妍表示,真正的好哥哥,就是哪怕心中看妹夫再不順眼,覺得妹夫搶走了他的妹妹,都不會從中橫插一腳,去找存在感。穆霖便是好哥哥的代表。
小星兒被留在了神兵城,由他的祖父祖母伯父伯母還有一眾家人照顧。雖然穆妍原本沒打算讓小星兒這麼小就斷奶,不過齊玉嬋和拓跋翎都表示,如果小星兒需要吃奶的話,她們都很樂意喂養小星兒。而小星兒是個胃口很好並且從不挑食的寶寶,各種輔食都吃得很開心,喂什麼吃什麼,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相較之下,蕭星寒和穆妍更加舍不得他們的幹兒子和徒弟小蓮花,不過蕭星寒臨走之前見到小蓮花的時候,小蓮花差點又被他嚇哭了。
與此同時的天冥國皇室,氣氛很壓抑。
三皇子冥銘,以及冥禦風另外兩個最小的兒子,不僅被離玥下了毒,還被軟禁起來了。
冥銘原本在朝中是有勢力的,曾經一度擁有跟冥煦抗衡的資本。所以這次,冥銘一開始並沒有認命地聽離玥的擺布,隻是離玥手段狠辣地除掉了冥銘的羽翼,冥銘為了活命,隻能暫且忍氣吞聲了。
當了太子的冥煦最近可謂春風得意,直接住進了皇宮裏麵,距離那張龍椅隻有一步之遙。
本來冥煦想讓離玥也住到宮裏麵,但是離玥拒絕了,回到了離國公府去住,並且在國公府的牌匾旁邊,又掛了一塊牌匾,寫著“攝政王府”。
至於朝政的事情,雖然是冥煦這個太子在主持,但是不論大小事務,他都要問一下離玥的意見。天冥國的百官對此心思各異,不過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找不自在。
自以為是地陰了冥禦風一把的原翀,把殷劍送到宮裏,交到冥禦風手中之後,便從天照城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當時跟原翀合作,想要除掉冥修的皇後薛柔兒,如今依舊是天冥國的皇後娘娘,並且她的心願實現了。雖然冥修沒死,但薛柔兒的兒子當上了太子,可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跟原翀一樣,沒想過要傷害冥禦風,可冥禦風被冥煦所傷,把自己關了起來,再也不願意見到薛柔兒。
三天之前,薛柔兒按捺不住,不顧冥禦風身邊太監的阻攔,闖入了冥禦風居住的宮殿,見到了冥禦風。
並沒有多久,薛柔兒就神色難看地離開了,回去之後,便痛哭了一場,因為她無法接受冥禦風銀絲如雪的模樣,更因為她知道,冥禦風一夜白頭,與她無關,而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
天照城地處北方,已是冬季,天氣寒冷,這天一大早下起了鵝毛大雪。
薛柔兒坐著轎子,被人抬著,去了冥煦所住的宮殿,到那兒才知道,冥煦下了早朝之後,跟攝政王離玥一起出宮了,並沒有回來。
薛柔兒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進了冥煦住的地方,打算等冥煦回來,跟冥煦好好談談冥禦風的事情,還有離玥的事情。
薛柔兒等了一會兒,一杯茶喝完了,風雪驟急,卻依舊不見冥煦回宮。薛柔兒進了冥煦的書房,揮退了下人,在書案後麵坐了下來。
冥煦的書房牆上掛滿了字畫,都是名貴的古畫。
窗戶開了一條縫,有冷風吹進來,離薛柔兒最近的一幅字畫輕輕晃動,後麵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薛柔兒神色莫名地起身,走過去,伸手,掀開那幅字畫,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隻見那幅字畫後麵,還藏著一幅畫,畫中男子眼眸微垂,正在撫琴,玉指纖纖,那張臉精致絕倫,雌雄莫辨,眼神冷若冰霜,不是離玥又是誰?!
薛柔兒大力扯下了那幅畫,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轉身,眼眸冷寒地看向了書房之中剩下的那些字畫。
薛柔兒掀起第二幅字畫,後麵也藏著一幅畫,依舊是離玥的畫像,畫像中的離玥正在舞劍,衣袂翩翩,氣質卓然,畫上還有一行字,寫了一個日子,顯然是作畫之人親眼看到離玥舞劍的日子,甚至詳細到了時辰,都記得清清楚楚。而那行字的筆跡,對薛柔兒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第三幅字畫後麵,藏著離玥的一幅背影圖,第四幅字畫後麵,藏著離玥的一幅側麵沉思圖,第五幅字畫後麵,甚至放了一幅離玥閉著眼睛沉睡時候的畫像……
薛柔兒越看越憤怒,把那些離玥的畫像都扯下來,撕成了碎片,撕到最後一幅的時候,冥煦回來了。
冥煦在宮殿門口看到那頂轎子,神色就微微變了,到門口把手中的傘往旁邊一扔,大步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已經在書房中恭候多時了。”宮女的話還沒說完,冥煦已經衝進了書房。
“母後,您這是在做什麼?”冥煦神色難看地從薛柔兒手中搶走了最後一幅畫,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身後,好像薛柔兒還不知道那上麵是什麼似的。
薛柔兒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冥煦,氣得說不出話來,揚手就抽了冥煦一巴掌:“煦兒,你怎可如此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