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之連忙開口說:“那個孩子叫穆霖,主子剛剛已經知道了。母子連心,清兒心裏肯定還是牽掛他的,但我們對他現在是死是活,近況如何,一無所知。”
“真的一無所知嗎?”假諶寂的眼神有些懷疑,“他既然是穆妍的兄長,會不會一直跟穆妍在一起?”
“屬下不知。”司徒平之搖頭說。
“嗬嗬……”假諶寂聲音低沉地笑了,“姑且相信你們都不知道吧,不過,既然你說蘇婉清牽掛穆霖,正好,我可以幫你們找到他!”
司徒平之心中一沉,蘇婉清臉色瞬間就白了,因為她知道假諶寂會用什麼方式來找穆霖!
司徒平之也意識到假諶寂打算做什麼了,連忙開口說:“主子,清兒身體弱,怕是受不住那樣的傷。主子不是正在用諶寂的心頭血找穆妍嗎?如果主子懷疑穆霖跟穆妍在一起,那找到穆妍,也就找到穆霖了!”
“哼!司徒平之,你是在教老夫怎麼做嗎?”假諶寂麵色一沉。
司徒平之垂頭:“屬下不敢!”
“老夫要找穆霖,自有找他的道理!假如他沒有跟穆妍在一起,老夫正好抓了他,說不定可以派上大用場!司徒平之你不會要說你把穆霖也當自己的兒子,不希望他出事吧?”假諶寂冷聲問。
司徒平之臉色難看:“主子說笑了。”
“既然如此,拿著這個,你親手去取蘇婉清的心頭血給我!你要是想讓我看著,我也不介意!”假諶寂冷笑著,扔了一個藥瓶給司徒平之。
司徒平之下意識地接住,拿在手中,臉色更難看了。旁邊的蘇婉清已經嚇得哭了起來。
“去吧!”假諶寂擺擺手。
司徒平之把蘇婉清拉起來,半扶半抱著往外走。
回到他們自己的住處,司徒平之放開蘇婉清,蘇婉清一下子癱倒在了床上,臉色煞白,看著司徒平之:“你真的要對我動手嗎?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疼……你要取我的心頭血……”
蘇婉清哭得泣不成聲,司徒平之神色無奈地說:“清兒,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他肯定會抓了你,親手去取你的心頭血!”
司徒平之說著,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把吹毛斷發的匕首來。
蘇婉清神色驚恐:“我不要!你走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走開啊!我當初就不該跟你!你連我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這個廢物!滾開!”
蘇婉清已經失去理智了,往日她總是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但她現在口不擇言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才都是真心話……
司徒平之聽到那些話,臉色更難看了。他拿出一塊帕子,往上麵滴了兩滴透明的液體,一手按住蘇婉清的肩膀,一手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隻說了一句:“清兒,我是不得已的……”
蘇婉清軟軟地倒在了床上,司徒平之撕了蘇婉清的衣服,並沒有多少猶豫,一刀刺了下去!
不多時,司徒平之把一瓶血交給了假諶寂,假諶寂對此很滿意,又交給司徒平之另外一個任務,把祁寧遠的屍體扔到北城的亂葬崗去,暗中盯著,因為假諶寂懷疑祁寧遠在朔雪城還有屬下,隻是之前一直沒現身,但未必不會去亂葬崗撿屍。
這會兒還是白天,司徒平之按照假諶寂的吩咐,帶著祁寧遠的屍體,扔到了北城陰風陣陣的亂葬崗上,然後他飛身上了一棵大樹,躲了起來,盯著祁寧遠的屍體,等著未必會出現的人。司徒平之這會兒根本就忘記了,蘇婉清才剛被他開了膛,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天色漸暗,因為是冬季,又在城裏,並沒有什麼野獸來咬祁寧遠的屍體。
司徒平之等了半天不見人,想回去了,因為他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獲。他派了兩個屬下在亂葬崗盯著,自己離開了。
夜深露重。
亂葬崗上陰風呼嘯,司徒平之的兩個屬下麵麵相覷,都感覺這是個苦差事,因為城中不時有亂葬崗鬧鬼的傳言。
屬下甲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罵了一句:“混蛋,你幹嘛打老子?”
“誰打你了?”屬下乙愣了一下,搖頭否認。
“哼!回去要你好看!”屬下甲冷聲說。
兩人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屬下乙突然開口:“孫子!你打我?!”
“誰打你了?”屬下甲下意識地反問。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神色驚恐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披著長長的頭發,戴著鬼麵具的“女鬼”倒掛在樹上,頭發垂了下來,在夜空之下飛舞,“女鬼”伸著手,聲音空靈縹緲:“我是白無常……跟我走吧……”
兩個大男人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拔腿就跑,眨眼就沒影兒了。
“女鬼”從樹上飄下來,看著正在朝著她走來的另外兩個人幽幽地說:“我是白無常……跟我走吧……”
“好。”其中一人伸手握住了“女鬼”的手,說了一句,“碧落黃泉,帶我一起。”
“女鬼”摘了臉上的麵具,輕咳了兩聲:“沒意思,蕭寒寒你能不能配合我表現得害怕一下下?”
蕭星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可以,我好怕啊!”
“不對,注意表情!”穆妍表示這個表演不合格。
旁邊背著祁寧遠的穆霖無語了:“小妹,你在亂葬崗上玩兒得這麼開心,能不能考慮一下祁寧遠的感受?”
穆妍這才看了祁寧遠一眼:“他現在是個死人,能有什麼感受?等他三天之後醒了,要是讓我知道他真的出賣過我,我就廢了他的武功,給他下蕭寒寒新研製出來的變成二傻子的藥,帶他回去,也算給祁寧歆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