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連殺了三天的人,不僅把京中百姓嚇得不行,朝中大巨亦是戰戰兢兢,無一敢吭聲,有膽小的直接嚇病了。
這真不能怪他們膽小怕事,實在是皇上這一次殺得太凶殘了,那些犯事的不說,就連受了遷連的都全斬了,康親王一家更是死絕了。
要知道,康親王可是皇室中人,按輩分皇上得叫康親王一聲叔,連血緣至親都說殺就殺,他們這些人要犯到皇上手上,還能活命嗎?
朝臣安分了,皇上就舒心了,這三天北王也沒有出來鬧騰,而三天一過,就到了北王該趕到良安縣的日子。
北王要是到了,自然就沒有什麼事了,北王要是沒到?
那就是抗旨不遵,他這個皇帝有的是辦法折騰他。
第四日早朝,不等朝臣開口,皇上就明知故問的道:“北王可到了良安縣?”
眾朝臣皆緘默不語,尤其是武將,一個個低下頭,沒人敢吭聲。
他們先前站在北王一邊,那也是為了給武將們爭取利益,但真要他們為了北王的事,拋頭顱灑熱血,他們還真的做不到。
皇上這次大開殺戒,真的把他們嚇到了,他們怕,怕成為下一個康親王,怕整個家族受他們遷連。
“兵部尚書何在?”滿朝皆靜,朝臣皆低頭不語,皇上便直接點名了。
“臣在……”兵部尚書倒黴的站了出來,頭埋到胸前,要說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北王可到了良安縣?”皇上再問。
兵部尚書低頭答道:“回皇上的話,並無!”
“人在哪裏?”皇上又問。
兵部尚書小聲的道:“回皇上的話,據臣所知……北王人還在京城。”
“放肆!”皇上大怒,一拍龍椅,大嗬:“北王這是要抗旨?應頤可在?”
“末將在。”應頤也有資格上朝,但他平日管著京城的安防,每日都要在城內城外巡視,除去每月一次的大朝日,他平日都不用來。
今天不是大朝日,但皇上特點了他今天來上朝,他就要出現。
“去……把北王帶來!”這就是皇上要應頤上朝的用意。讓應頤去拿北王,把應頤推到北王的對立麵。
應頤道了一聲是,便退出大殿……
滿殿的大臣都知道,北王這時就住在楚九歌的住處,要去拿人,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很漫長,但是……
沒有一個人敢動,也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打破大殿內的死寂,大家皆默默地站著,無方的比拚起定力來。
朝臣們有定力,皇上自然也有,他高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一個個如同雕像,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文武大臣,唇角輕揚,笑得嘲諷而輕蔑……
沒有人不怕死,底下那些號稱傲骨錚錚的大臣們也不例外。
這不,才死了幾百人,就叫這些人閉嘴了。
想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耳邊都會很清淨,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嘰嘰歪歪,說皇上你要這麼做,皇上你不能那麼做了……
一個時辰很漫長,尤其是枯站著等人,那感覺更是酸爽,但滿朝大臣卻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不耐,也沒有人敢埋怨。他們一個個像是被定住了,就那麼站在原地枯等了一個時辰,直到太監尖銳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才打破這份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