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楚九歌看著黑瘦黑瘦的應池,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應池會來,這襄城不太平,應池這個時候過來……太危險了。
她也沒有想到,這才幾個月沒見,應池怎麼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這個站得筆直,一身幹勁的應池,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京城第一紈絝,被鎮國長公子嬌養長大的應大少嗎?
“我聽說了襄城的事,不放心,來看看。”在外麵走了一陣子,應池見識多了,眼界也寬了,有應家的老兵保護,應池也不怕會出事。
得知皇上把楚九歌丟掉襄城,他哪裏能放心。
他的未來,可是係在楚九歌身上,楚九歌要出事了,他怎麼辦?
“城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楚九歌確實擔心襄城的疫病,也擔心那些染病的病人,但在沒有摸清楚情況前,她不會亂動。
“不好,但也不錯。丹醫堂的丹醫一直在給病人醫治,半點錯也沒有。”應池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跑,比楚九歌更清楚那些丹醫的本事,也比楚九歌更清楚,丹醫在東林的地位。
丹醫堂的那些丹醫,說起來真沒有什麼本事,也就是皇上寵著,信著……
而皇上之所以寵著他們,信任他們,那些權貴之所以愛用他們,完全是因為他們煉的丹藥,有助興的效果。
食色,性也。
位高權重的人,在女色方麵總是不會那麼克製,那麼多絕色的美人兒等著他們寵幸,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丹醫投其所好,做的又隱秘,正中那些權貴的心思。
是以,丹醫越發的得到重用。
上行下效,也不管這些丹醫實力如何,皇上和大老爺們都信他們,用他們治病,底下的百姓自然跟風。
至於這些有人沒有本事?
治病嘛,誰敢保證一定能治好了。
吃了藥,好了……那是醫術好;吃了藥,沒好,那就是命不好,怪得了誰?
就像襄城那些得了瘟疫,被隔離在城外,每隔三五天就要死一批的百姓一樣。
不是丹醫們不治,是他們命不好,沒有熬到藥起效,這是丹醫們的錯嗎?
不是!
這是病人的錯,死得太早,沒等到藥起效。
至於城外收容站的情況?
應池說起來,就更想歎氣了……
丹醫堂的人,還真正是好本事,不僅讓人挑不出錯,知道的人還得說一聲好。
城外收容疫症病人住所,說不上好,但也不差。收拾的幹幹淨淨,患了病的人每天吃喝不愁,丹醫照三餐發藥下來,但……
沒有丹醫露麵為他們醫治,也沒有丹醫想著改進藥方,就那麼吃著丹醫堂送來的,防治時疫的丹藥。
吃了藥,沒有死就繼續熬著,死了就拖出去一把火燒了。
要說襄城的父母官不管事,可他確實沒有為難這些病人,就是病人家屬也沒有人,能說襄城父母官不好的。
要知道,以往得了疫症,很多地方上的官員,把這些病人往城外一丟就不管了,襄城的父母官肯管著他們吃喝,又保住了城內的人,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至於治不好?死的人多?
這是天災,能怪父母官嗎?
能怪丹醫堂的丹醫嗎?
這事,就是告到朝廷,告到皇上麵前,也不能說丹醫堂有錯,也不能說襄城的父母官有錯,甚至還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