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如約而至。
大冷的天,他身著薄衫,赤足踩在地上,沐浴著雪色與月色,緩步走進別院。暗衛看到了,沒有阻攔……
他們才不會說,他們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楚九歌在前院的花亭等他,四麵透風的亭子,在夜晚寒意更甚。楚九歌不僅裹著厚厚的披風,四周還擺了數個火盆子,才能勉強維持風度。
果然,要保持風度就得失溫度。真不知,白天王梓鈺怎麼在樹下坐得住,她這才坐一會,就覺得冷了。
陸城一來,楚九歌就知道了,不是有人提醒,而是那股撲麵而來的熱浪,讓人無法忽視。
“你沒有告訴我,你這院子還有其他人。”陸城一身濕漉漉的,隨著他走動,他周身的雪花瞬間就融化了,每走一走,都會在身後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楚九歌抬眸,雪白的肌膚在火光的襯托下,嬌豔動人,她卻半點不自知,笑著道:“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
“看樣子你知道了,席清歡是我的師妹。”陸城一臉坦然,半點沒有被人拆穿的難堪,他大大方方的在楚九歌對麵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本以為是普通的茶水,這一喝卻是透心涼,身上熱氣全消,全所未有的舒爽,頓時眼前一亮:“這茶!好!”
說完,提起茶壺就往嘴裏灌,一點也不懂客氣為何物。
茶水明明是溫熱的,喝到嘴裏也隻覺一般,直到咽入腹中,才驚覺此茶的不凡。
“特意為你煮的藥茶。”楚九歌麵前也有一杯,但她並沒有喝。
這茶夏天喝喝還行,冬天楚九歌是不敢沾的,寒氣太重了。
“你的病情加重了,你知道嗎?”陸城身上通紅,熱氣不斷往外湧,不大的亭子在他的作用下,溫度不斷上漲,楚九歌都覺得熱了。
“太久沒找女人發泄了,火氣憋著出不來。”陸城將壺裏的茶水喝完,咚的一聲將茶壺放在桌上:“爽快!比找十個女人還要爽快!”
“你說話,能文雅一點嗎?你對麵坐的是一個姑娘家,還是能治你病的姑娘家。”她接觸的人中,雖不乏三教九流之輩,但極少有人對她不敬,更不會在她麵前開黃腔。
在她看來,一個大男人在姑娘家說黃腔,是十分失禮的事。
“食色性也。能做不能說嗎?”陸城嗤笑一聲,眼神朝東院看了一眼,嘲諷的道:“一個個,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穿上衣服人模狗樣,脫了衣服抱著女人,還不是一樣。不對,指不定還不如我。”
“陸少主,在病沒有治好前,得罪你的大夫,是很不智的行為。”楚九歌臉色一沉,不高興的道。
王梓鈺此時便住在東院,陸城明顯是意有所指,為了激怒她,或者是為了激怒暗處的暗衛。
主辱臣死。
在暗衛發火之前,楚九歌必須把陸城的氣焰壓下去,不能給他們交手的機會。
“說得好像我不得罪你,你就會盡心為我醫治一樣。”陸城不以為然的道。
“陸少主,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卑鄙,我有我的醫德。”她還真沒有想過,在醫治陸城的過程中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