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眾人又喊又推,都沒有一點反應,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他還在呼吸,眾人都要以為他是死人……
楚九歌給六皇子診過脈後,確定他真的隻是“睡”著,沒有其他的問題,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
她站在床旁看了許久,琢磨著從哪裏下手才好?
經她判斷,六皇子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睡”著了,但怎麼叫“醒”他,才能顯得她很強,六皇子又不是裝睡,這是一個問題。
“他……”望聞問切,楚九歌打算多問兩句,好讓禁衛軍進宮交差,剛一開口,禁衛軍就打斷了她的話:“救醒他,別的不要多問。”
楚九歌看了禁衛軍一眼,說道:“他睡太久了,四肢僵硬的厲害,用粗鹽給他熱敷一下。”這些人這麼不客氣,就不要怪她折騰人了。
“粗鹽?”禁衛軍懷疑的看著楚九歌。
“把鹽炒熱,用布袋封裝好。”楚九歌伸手看了看,又補了一句:“巴掌大小的布袋,鹽裝五成滿。”
“你確定有用?”領頭的人,給了手下一個眼神,讓他去辦,他仍舊留在原地,監視楚九歌。
“我確定沒有壞處。”粗鹽熱敷有活血通筋的效果,普通人也能用得上,六皇子這身體,她是不敢隨便用藥,也不敢隨便用針。
想來,這也是皇上急詔她來的原因。
六皇子的身體與常人不同在,而且他又停了好幾年的藥,便是國師也不敢下藥,就怕反害了六皇子。
六皇子為了幫她這麼拚,她就試試看,能不能讓六皇子真的睡一個好覺……
“除此之外呢?”禁衛軍又問。
“我剛給這位小道爺摸了脈,他的身體很好,先別用藥,也別用針,先看看這些小辦法行不行,不行再說。”楚九歌扭頭拉了一把椅子,在床邊上坐下,在禁衛軍表達不滿前,先一步堵住了對方的嘴:“先等著吧,這位小道爺身體無礙,胡亂用藥,反倒會傷著他。”
“陛下有令,如若你救不醒這位公子,或者這位公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為他陪葬。”禁衛軍看了一眼楚九歌坐的椅子,後退一步,擋在門口與楚九歌中間,把楚九歌的路給堵死了。
楚九歌抬頭看了他一眼,無聲一笑……
“哼……”禁衛軍高冷的哼一聲,別過臉,不再看楚九歌。
室內恢複安靜,屋內隻有眾人淺淺的呼吸聲……
一刻鍾後,粗鹽包送了進來,楚九歌摸了摸,確定溫度正好,指著六皇子說:“把鹽包敷在他四肢上,每隔一盞茶換一麵,免得燙傷了。”
“你來。”禁衛軍給了楚九歌一個眼神,楚九歌卻沒有動,反問道:“等會,你們給他按揉穴位?”
禁衛軍臉一黑,對手下的人下令:“你們兩個……按她說的做。”
很快,六皇子手上和腳上,就敷上了熱鹽袋,楚九歌也站了起來,在禁衛軍的監視下,出去洗了一個手,回來後便坐在床邊,為六皇子按揉四肢……
楚九歌精通人體穴道,自然清楚按哪裏能讓人輕鬆,也清楚按哪些穴道,能讓人更容易入睡。
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把六皇子弄“醒”對她更用利,但她更清楚裝睡比清醒更痛苦,這一點失過眠的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