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與淩亂亦步亦趨的跟著,三人都不自覺的放低腳步聲,走得很慢……
然,一路安靜得好,也平靜得很,根本沒有什麼危險。
村長家住在村子東邊,在去村長家的路上,他們終於看到了一個村漢。
那村漢背著一捆柴,將背都壓彎了,他弓著身子,吃力的往前走,一臉麻木,像是被生活與戰火壓垮了脊梁,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那村漢也看到了他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麻木的往前走,根本沒有見到外人的防備打量,就像是一俱行屍走肉。
“以前,不是這樣的。”劍客看著走遠的村漢,劍眉攏得更緊,冷聲道:“先去村長家。”
“嗯。”楚九歌與淩亂應了一聲,緊跟著劍客。
從村口走到村長走,要經過三十幾戶人家,約莫要走一刻鍾才能到。一路上,除去那個背柴的村漢,楚九歌三人再沒有看到別的村民。
村長家的房子是青石大房,和周圍人家的土房比起來,氣派多了。房子外麵還有一個大院子,用籬笆紮成柵欄圍了起來。
劍客站在柵欄外,喊了一句:“村長,在家嗎?”
“阿客?”一拿著老煙槍的灰衣老頭,從屋內走出來,看到站在院外的劍客,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飛快的跑了過來,推著劍客,又急又慌的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快,快,快走。離開這裏,快點走。”
“村長,出了什麼事?村子怎麼這麼安靜?”劍客那身形,哪是拿煙槍的老頭能推地動的,劍客紋絲不動,冷著臉問。
村子一臉焦急,急急的道:“阿客你別管,快走,快點離開,永遠不要再來。”
“村子裏的人呢?”劍客後退一步,讓村長碰不到他,“我一路走過來,隻有一半的人家在做飯,其餘的人呢?”
“我說了,你別管了……快走,這村子不能呆。”村長隔著柵欄,推不到劍客,急著打開院門走了出來,使勁把劍客往外推,“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就當沒有來過,知道嗎?”
“村長,我們進來了,還能走的了嗎?”楚九歌苦笑的說道。
“你們……”村長一怔,一拍大腿,歎氣道:“你們不該來的,不該來的呀。”
“到底出了什麼事?”劍客第一次執行任務,受了重傷,全身是血,就落到這個村子裏,是村長救了他。
那時候他九歲!
村長明知他不是普通的孩子,還是把他救了下來,甚至在有人搜查時,把他藏在地窖,讓村民一起跟著隱瞞他的存在。
這個村子裏的人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在這個村子裏,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在這個村子裏,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是有人性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他父親一樣是個畜生。
“你們也走不了,算了……進來說吧。”村子看著劍客,渾濁的眸子閃過一抹淚光,他雙手背在身後,朝屋內走去,原本就佝僂的背,駝的更厲害了,好似一瞬間失去了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