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體不適,王梓鈺不撞見沒事,撞見了就不能說走就走。
王梓鈺一直守在皇上身側,等到皇上的情況穩定,又陪著皇上說了一會話,見皇上麵露倦色,這才提出離開。
此時,夜已深,宮門早已落鑰。王梓鈺謝絕了太監相送,提著燈籠,獨自走在宮牆夾道中。
夜晚的夾道,幽長而靜謐,高聳的宮牆將夜風阻隔在外,也將所有的聲音阻隔在外。
王梓鈺一個人,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透著幾分淒涼與孤單。
“也不知,他們在外麵如何了。”王梓鈺看著自己孤的影子,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一個個都離開了京城,隻餘我在京城苦苦掙紮。”
京城太大了,王家太大了。
每到夜深無人時,他總感覺深深地孤獨與寂寥。
京城還是那個京城,可人已不是當初的人。
偌大的京城,已找不到幾個他熟悉的人,便是他自己,也變得陌生了。
“鬥轉星移,物是人非。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王梓鈺抬頭,看著天上孤零零的一彎新月,微微閉上眼,掩去眼中的寂寞與疲憊。
再次睜眼,王梓鈺眼中一片平靜,嘴角微微上揚,又是那個璨若星辰,皎皎如明月的君子王梓鈺。
“王大人!”有宮人迎麵走來,看到王梓鈺,先一步退到一旁,給王梓鈺讓路,等到王梓鈺走過來,又急忙給王梓鈺行禮。
“免禮。”王梓鈺從宮人身邊,腳步微頓,抬了抬手。
從宮人身邊走過,王梓鈺還能聽到宮人在背後,悄悄地說他不愧為是世家公子,風度好,儀態佳,對下人也極為客氣。
聽到這話,王梓鈺卻隻是苦笑……
終究,他活成了別人想象中的他。
那個永遠麵帶微笑,處事周道,完美無疵,讓人挑不出半絲錯的王梓鈺。
可,那真的是他嗎?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我否認了,有人信嗎?”王梓鈺搖了搖頭,繼續往外走。
出了宮門,沒了宮牆的阻擋,一陣陣冷風吹來,冷的人直哆嗦,王梓鈺裹著披風也擋不住烈烈寒風。
車夫及時驅馬車上前,王梓鈺上了車,這才感覺舒服了。
“公子,咱們還要去拜訪北王嗎?”車夫駕車前,先問了一句。
按王梓鈺原先的計劃,向皇上請罪後,他還要去向北王請罪。
這就是王梓鈺,麵麵俱道,不給人找茬的機會。
隻是,此時夜已深,這個時候上門著實冒昧,車夫不得不提醒一句。
“不去了,回府。”王梓鈺遲疑一刻,說道。
做個完美無疵的君子太累了,他想要休息了。
給北王請罪這事,就不必再提了。
王梓鈺已在心中,將此事揭過,卻不想……
次日一早,城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逼的他不得不,一大早去找北王,去向北王請罪。
“北王爺!”王梓鈺坐在花廳,等了一刻鍾才等到北王出現。
北王大半流星的走進來,在上首坐下,麵色微冷的道:“找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