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九叔,你是不是變流氓了。”半天後,梁岷看著還埋在她胸口蹭來蹭去的男人,眯起眼睛狐疑道。
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後,梁岷就覺得關九的打開方式不大對了。
她可還是個病號啊!
半個月後,梁岷出院。
出院後的第一時間,她就在黃鑫的陪同下去找了一個人——莫教授。按照約定的將五張唐卡物歸原主後,梁岷和莫教授促膝長談了近三個小時。
等黃鑫快要把頭發抓掉前兩人終於駛上了回八角胡同的路。關九還在組織處理沈言和的事情,這件事雖是證據確鑿,但終究因為牽扯太廣而頗為棘手,程讓的臉色也因此越來越沉了。
不過這和梁岷都沒什麼大的關係了。
黃鑫因為葉齡的事消沉了一陣子,二缺跟班的本性卻是難移,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瞟著車內後視鏡裏的梁岷,至今不敢相信梁岷就這麼一躍成了他老大的女朋友……
但幾個月來在醫院裏不小心撞見過的某些不想回憶之畫麵又似乎在提醒他這一板上釘釘的事實。
就在黃鑫糾結的苦瓜臉中,車子停在了梁岷家的老房子前。幾個月前,也是黃鑫開著這輛車,載著她駛入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一個顛覆了梁岷人生的世界。
落鎖的房屋仿佛還是幾個月前的老樣子,隻有一個在小賣鋪旁租了間門房的劉老頭在那裏掃院子。
梁岷記得自己應該是給劉老頭另外安排了房子的。
“劉老頭,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成掃地僧了。”
劉老頭聞言轉過身,對梁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東家娃子,你可算回來了嘛!”
梁岷低頭一笑,看著拄著竹帚的劉老頭,掃地僧掃地僧,掃一方地而知全武林事,用來形容劉老頭,倒也貼切。
“走吧。”梁岷轉了轉手裏的房屋鑰匙。
幾日後,當梁岷拿著從劉老頭那裏取來的右半塊真玉琥以及她母親文曉蝶留下的一本筆記,來到組織的北京總部,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他老爹竟然在八角胡同底下的廢棄鐵路線上修建了一間連通自家屋子的地下室,怪不得真玉琥一直沒被人找到。
黃永仁看著走進門的梁岷,放下手頭的文件,突然對她一腦袋的極短發表示了驚異,“小梁,你這是?”
梁岷摸了摸發茬子,不以為意,“手上的洞還沒見好,梳頭發紮得慌,九叔紮得又醜,幹脆剪了。”
黃永仁笑笑,見她機車夾克超短發,倒是幹淨利落得緊。
“黃局。”梁岷將裝有玉琥的匣子和一遝資料擺在桌子上。
黃永仁卻搖了下頭,“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
梁岷沒再多說,把東西收了起來,隻留下一份空白的入職申請表。
“怎麼不填,給的職位不滿意。”黃永仁看向梁岷,撥了撥茶盞,梁岷卻搖了搖頭。
黃永仁慢慢地向後一靠,放下茶杯交握起雙手,“小梁啊,怨過我嗎?如果我把一切早告訴你……”
“談不上。我理解您,幹這行的,眼睛不能黑白分明,得是一片霧蒙蒙的灰。當初您和我父親定下約定,在我身邊安插進人,您想隻要我在,內鬼總會找上門,一網打盡也是遲早的。某種意義上您確實利用了我,但這二十年是監視的同時也是保護。”
“黃局,我拒絕入職組織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另外兩個原因。”
“哦?”黃永仁有了些興趣。
“一嘛,自然是我現在還在上學。畢竟還是上了大學的,要是連個文憑都沒混到那不是太失敗了。”梁岷撓撓臉,“二嘛,就是我有其他下家了。”
黃永仁的圓形鏡片上光芒一閃。
梁岷低頭撫摸著手中墨玉匣子的紋路,突然抬頭咧嘴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
“黃局,我要加入華寶國際。”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