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一聽,立即義憤填膺道:“主子是在哪裏被咬的?奴才這就帶人去將那畜牲的牙齒全拔了,看它以後還怎麼作亂?”說罷,卷起衣袖,一副準備親自去逮那隻狗的模樣,隻待蕭容淵說出地點。

寧瑟自然聽到了主仆倆的對話,杏眸涼嗖嗖地盯著某個自以為是的大太監。

趙忠隻覺後背一股陰風襲來,莫名打了個寒顫。

“算了,不過是一隻野狗罷了,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裏瘋去了,你找不到的。”蕭容淵這話是對趙忠說的,但目光卻是看著寧瑟,在看到她微擰的眉心時,被咬傷的手指好似也沒有那麼痛了。

“哦。”趙忠還是很不甘心,若讓他知道是哪隻野狗將他家尊貴的主子咬成這樣,他定要將那野狗的皮給剝下來,給主子報仇。

寧瑟在桌前坐了下來,目光瞥了眼蕭容淵的右手食指,一邊吃著蓮子,一邊道:“那皇上可要小心了,這次隻是被咬傷了手指,但下一次,可不一定有那麼幸運了。”

說罷,捏了一顆蓮子,扔進嘴裏,“哢哢”兩聲,將蓮子嚼碎。

趙忠聽著那聲音,莫名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炎夏飛快看了她一眼,突然猜到主子的手,是被誰咬傷的了。

他一把拉住還要說什麼的趙忠,快速退了出去。

“炎夏,你拉我做什麼?主子的傷口還沒有清理包紮”

門外,傳來趙忠著急的聲音。

炎夏不知與他說了什麼,趙忠的聲音,戛然而止。

蕭容淵目光落在對麵,正旁若無人低頭剝蓮子的少女身上。

一顆顆白白嫩嫩的蓮子,從她指間剝落,最後盛在一個玉碟上。

剝完了蓮子,寧瑟將蓮蓬放在一旁,專心致誌地開始吃蓮子。

蕭容淵見她一顆接一顆地吃著生蓮子,眉頭皺起,不明白怎會有人喜歡生吃蓮子?

寧瑟正吃著蓮子,這時,玉碟中,突然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

她愣了下,隻見那隻手在碟子裏拈走了一顆蓮子。

寧瑟狐疑看過去,卻見神情高冷的尊貴少年,將蓮子放進了口中。

寧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再伸手過來取走蓮子,連忙將碟子換了個地方放。

蕭容淵嚐了一粒蓮子,覺得也沒什麼好吃,這時看到她的舉動,頗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起身出去了。

寧瑟見他走了,也沒在意,將玉碟擺好,繼續吃著蓮子。

她已經在毓秀宮待了整整兩天了,蕭容淵到底想做什麼?

可恨她的武功被封,根本無法出宮。

也不知道蘭顏現在怎麼樣了?

她心裏焦躁憋悶,吃完最後一顆蓮子,站了起來,打算出去透透氣。

剛出寢殿,卻看到一個青袍少年,迎著暮色走了過來。

未束冠的少年,有一頭又黑又亮的長發,直直地披泄在背上,少了幾分嚴謹,卻多了幾分瀟灑恣意,他徐徐走來的樣子,仿若一副令人移不開眼的瑰麗畫卷

等走近了,寧瑟才看清楚少年的模樣,她唇角微撇,果斷移開了目光。

可她不知,她此時立在殿前廊下,著一件白色的曳地宮裙,落在少年眼中,同樣驚豔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