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男子的手臂,修長白皙,他或許並不是很結實,卻骨骼勻稱,肌膚細膩白皙。

男子中,甚少有像他這般的。

沐謹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而那條完美的左手臂上,此時卻血肉模糊,不斷滴落的血,破壞了美感。

沐謹言不自覺地蹙緊了眉。

昨夜,刺殺父王的那名刺客,也是在左手臂的部位,被他利劍所傷,可也不至於傷得那麼嚴重,他心裏的懷疑,不由淡去了幾分。

片刻,流玥將傷口包紮好了,並重新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袍,見沐謹言愣在那裏,眉心緊蹙,不知在想什麼,便笑了笑道:“世子,可以走了。”

沐謹言回過神來,盯著他,突然說道:“摔一跤而已,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流玥勾唇笑道:“昨夜摔跤的時候,左臂正好撞在石頭上,那石頭鋒利,一下便將我的手臂割破了。”

沐謹言見他傷成那樣了,還能淡笑自若,心裏不禁有些古怪。

將心裏的古怪壓下,他沉聲道:“走吧。”說罷,率先走了出去。

流玥信步跟了上去。

翌日一早,睡了一個好覺的寧瑟,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才起床,浣月便與素兒領著一幹婢女進來了,要服侍她洗漱。

洗漱完後,浣月捧來一套衣裙,服侍寧瑟穿上。

寧瑟皺眉看著身上這套繁雜的長裙,她一會兒還要去練功,穿這麼一身衣裙,實在不方便,“有沒有比較利落一些的衣裳?”

浣月正在給她整裏裙裾,聞言,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立即回道:“娘娘的衣裙,都是由內務府的人送來的,全是由宮中繡娘縫製,都是這種曳地長裙,沒有您說的那什麼利落一些的衣裳。”

她話落,突聞“刺啦”一聲,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浣月與素兒,同時僵立在當場,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緊接著,又一聲“刺啦”傳來,兩人才驀然回過神來。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浣月驚慌地看著寧瑟。

“是啊公主,這衣裙很漂亮呢,為什麼要撕壞?”素兒心疼地捧起落在地上的兩截裙擺。

寧瑟身上原本漂亮的衣裙,此時已被她撕得參差不齊了。

對於兩個婢女的話,她絲毫沒在意,拉了拉變短的裙子,甚為滿意地勾了勾唇,“這樣就方便多了。”說罷,便丟下兩個驚怔住的婢女,走了出去。

寧瑟從花園裏撿來一根木枝當劍,在空地上,比劃了起來。

浣月和素兒隨後跟著走了出來,當看到寧瑟在練武時,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娘娘她、她怎麼”

素兒倒是沒有她那麼驚訝,之前公主有教她幾招,在公主住進毓秀宮的那幾日,她也沒有荒廢,稟持著公主的教導,每天都會將公主教的招式,反複練習。

這時見寧瑟一套棍法練下來,招式多變,不由看得目不轉睛。

蕭容淵下朝後,原本要回毓秀宮用膳的,卻在丹鳳宮的叉路口停了下來。

趙忠跟在他身後,見他忽然停下來,目光更是朝丹鳳宮的方向看去,心裏微有些了然,不經意般開口道:“主子,這會兒時間尚早,可要去丹鳳宮,與瑟妃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