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寧瑟看到一道身影,迅疾地從窗口上掠了出去。

寧瑟微怔,未及細想,卻聽一個女聲不悅道:“你知不知道規矩?這位公子,現在由我服侍,你這樣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寧瑟一愣,目光瞥了眼半屈膝坐在地上的女子,敢情這個女人,是以為她想搶她的生意?

她剛要說話,一個熟悉的男聲,突然道:“鶯鶯,這位姑娘,是我叫來的。”

叫鶯鶯的姑娘,愣了下,剛要說話,男子不耐煩道:“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鶯鶯有些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在經過寧瑟身旁的時候,還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寧瑟在聽到男子說話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時又見女子如此反應,不由飛快朝榻上的男子看去。

這一看之下,吃了一驚。

男子正含笑望著她,戲謔道:“昨日才見你,沒想到今晚,你又給我這樣的驚喜!”

屋中的嫖客,不是別人,正是夜離。

“夜將軍,真是好興致,沒想到昨日見你時,在賭坊喝酒,今日便在此間喝花酒了。”寧瑟挑眉,語氣同樣帶著揶揄。

夜離失笑,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過來坐。”

寧瑟也沒客氣,走過去,一屁股便坐了下來。

“剛剛,我不會是打擾到你了吧?”她意有所指地道。

夜離笑而不語,聽得樓下傳上來的吵雜聲,“你又惹到什麼人了?”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惹到了一條狗罷了。”寧瑟聳了聳肩。

“可那條狗,已經上來了。”夜離忽然道。

寧瑟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

外麵的動靜很大,沐王府侍衛正在一間一間地搜查,很快便會搜到這裏了。

寧瑟起身道:“我先走了。”說罷,便要朝窗子走去。

“來不及了”夜離忽然道。

寧瑟一驚,下一刻,手臂一緊,一股大力襲來,天眩地轉間,她整個已被扯上了榻。

陌生的男性氣息,混和著酒的味道,猛然鑽入鼻間,緊接著,男人有力的身體,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同一時刻,緊閉的屋門,也被人踹開。

“砰”的一聲,沐謹言領著侍衛闖了進來。

“滾!”夜離突然暴喝一聲,袖子一揮,放在床頭的酒杯,忽然朝沐謹言疾射而去。

沐謹言一驚,揮劍,將杯子打落。

陰沉的麵色,在看清榻上的男人時,麵色一變,“夜將軍?”

夜離冷冷道:“沐世子,這就是你們沐王府的禮數?”

他的語氣很冷,卻不難聽出被人打擾了好事時的那種焦躁羞惱之意。

榻上淩亂不堪,他身下的女子,一頭青絲散亂地鋪散在榻上,看不清臉容。

可這樣一副淩靡的畫麵,卻衝擊得人血液逆流,莫名有種衝動。

身後的侍衛,看得目瞪口呆,隻有沐謹言,仍無動於衷。

“是我的錯,夜將軍請繼續。”沐謹言絲毫沒有打擾了別人好事的尷尬,臉上的神情寡淡,說完,便帶著屬下快速退出門外,甚至還讓屬下將門掩好。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片刻的工夫。

寧瑟鬆了口氣,剛要叫夜離起開,忽覺臉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