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抬手將覆在她臉上的發絲拂開,眼神與平日不太一樣,帶著幾分暗沉。

寧瑟皺眉,剛要說什麼,他已經挪開了身體。

“權宜之計,委屈你了。”他淡淡笑著,笑容裏,卻有幾分落寞。

寧瑟無暇多想,恐沐謹言再折回來,快速跳下床榻,朝窗子跑去。

“夜離,你又幫了我一個忙,謝啦,改天,我請你喝酒。”她匆忙說完,便推開了窗子。

見窗子正對著一條街,便快速蕩了下去。

看著少女消失在窗邊,夜離仰躺了下來,整個人有些虛脫,額頭上已然布滿了汗水。

他微微苦笑。

剛剛那一刻,雖然他全副精力都在應付沐謹言,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也隻是一個凡人罷了

這時,緊閉的屋門,再次被人推開。

他不耐看去,竟是去而複返的沐謹言。

沐謹言走了進來,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夜將軍,那位姑娘呢?”

夜離隨口道:“完事了,自然便走了。”

沐謹言聞言,眸底劃過陰狠的光芒,剛剛他出去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因為剛剛那女子躺在夜離身下,竟然沒有脫鞋子。

即便夜離再急色,也不該性急成這樣吧?

並且,剛剛兩人看起來在做某種事情,可夜離的衣服,卻很整齊,他覺得古怪,便折回來查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剛剛那名女子,已然不見了。

真相,已經顯而易見,剛剛那名女子,必然就是沐王府的刺客。

“夜將軍,你這是窩藏刺客!”

“刺客?”夜離訝異地看著他,“此話怎講?世子的意思,是這青花樓裏窩藏了刺客?那剛剛與本將軍春宵一度的姑娘”說到此,他有些後怕地說,“幸好世子趕來了,否則本將軍的性命,怕是要交代在此處了。”

沐謹言冷冷瞥他一眼,不再說話,領著人走了。

寧瑟回到丹鳳宮後,輕手輕腳地進了寢殿。

將身上的夜行衣脫掉後,便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正想著今晚的事情,忽然,她敏銳的耳朵動了動,眸底掠過一絲殺意,剛要有所行動,這時,身後一隻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

下一刻,她整個人便被拖到了床上。

少年修長的身軀壓了過來,將她重重壓在床榻間。

“你究竟去哪了?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還知道回來?”少年的聲音,一迭連聲,狠冷無情地砸落下來。

聽得熟悉的聲音,寧瑟緊繃的身體,倏地一鬆,伸手推他,“你先放開我,我再跟你說”心裏暗道:這廝怎麼會在她床上?

忽然,少年俯低身子,低頭在她身上一陣嗅聞。

寧瑟一呆,他這是在做什麼?

片刻後,少年怒道:“你這身上的是什麼怪味?寧瑟,你竟敢背著朕在外麵廝混?”

寧瑟抬袖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並沒有聞到什麼,心裏對他的敏銳感到很是無語,而且,他這語氣,怎麼像是一個丈夫質問出軌的妻子?

寧瑟嘴角抽了抽,辯駁道:“哪裏有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