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是北闕人,並不太明白西涼的這個節日,不過多少也有聽聞過,這時聽得浣月的話,臉上浮現了幾分好奇,忍不住問道:“相約出去做什麼?”

浣月麵色一紅,支支吾吾起來。

寧瑟挑了挑眉,乞巧節,在現代,也被稱為情人節,看浣月的反應,這裏的乞巧節性質應該是跟現代的乞巧節是差不多的。

素兒見她半天不說話了,不由催問道:“他們在這天約出去做什麼?”

“自然是相約出去放河燈啦。”寧瑟替浣月解圍道。

素兒聞言,便沒再問了。

浣月鬆了口氣,臉依舊紅紅的,將手裏的針線放到一旁,對寧瑟道:“奴婢出去將她們趕走。”說罷,便要起身。

寧瑟不以為意道:“算了,讓她們說吧,宮裏的生活枯燥煩悶,如果連聊天都要禁止,那這宮裏的生活,真的要成一潭死水,了無生趣了。”

浣月聞言,隻好重新坐下來,拿過針線繼續做著女紅。

寧瑟看向窗外的月亮,想著明天是不是應該出宮一趟?

翌日,傍晚時分,寧瑟坐在廊下,正盤算著晚上出宮的事情,蕭容淵突然過來了。

今日,他並未束冠,漆黑濃密的發間,隻插了一根玉簪,身著一件天青色的寬袍,襯得整個人竟然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他徐徐地穿過花園,朝她走過來。

走近了,寧瑟才發現,他麵色有些蒼白,臉也好像消瘦了一些,眉心微攏,顯得有幾分陰鬱。

那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倏然消散,眼前的少年,還是平日那個淡漠冷酷的少年。

浣月帶著宮人,朝他下拜行禮。

蕭容淵並未理會她們,目光直直看著寧瑟。

寧瑟無動於衷地坐在長椅上,目光毫不退縮地迎視他,以為他又要訓斥自己了,卻見他突然朝她伸出手,“走吧。”

“去哪?”寧瑟沒有將手伸過去,而是警惕地看著他。

蕭容淵眉頭一皺,忽然強勢地握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出宮。”

寧瑟剛要掙脫他的手,在聽到他說的話時,怔了下,動作一頓,出宮?

怔愣間,已被他牽著手,出了丹鳳宮。

丹鳳宮外,已停了一輛馬車,趙忠、炎夏,一左一右地站著。

看到兩人出來,趙忠立即搬來板凳,放在馬車旁。

上了馬車後,寧瑟忽然發現,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坐馬車,也不知道古代的馬車,防震效果怎麼樣?

馬車還算寬敞,裏麵有軟榻和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些點心瓜果。

她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剛要掀開窗簾,看看外麵,突然,身旁的位置一動,蕭容淵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寧瑟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這時,馬車徐徐動了起來,速度不快,卻很穩。

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顛簸,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她趴在窗子上,看著外麵的景物。

突然,肩頭一重,蕭容淵的頭竟然靠了過來。

寧瑟皺眉,剛要推開他,卻聽他聲音有些沙啞道:“讓我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