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月等了半天,沒想到他竟然就憋出這麼一句話,當下麵色微黑,嘲諷道:“我不明白炎侍衛在說什麼?我又為什麼要怪你?”

說完,站起來就要走,卻被炎夏給拉住了手腕。

浣月愣了下,隨即怒道:“放手!”

炎夏同樣也是愣了下,會拉住她,完全是出於身體的本能罷了。

這時見她俏臉冷下來,已然不悅,不由有些慌張,可想到自己一旦鬆手,這個妮子就會跑掉,便不由頂著她殺人般的眼神,將她的手腕握得死緊。

最後,幹脆用力一扯,將她重新拉著坐下來。

趕在浣月再次開口前,他先一步道:“叫炎侍衛,不是太見外了嗎?你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可以。”

浣月聞言,怔愣了一下,瞥了眼他堅毅的俊容,抿了抿唇,冷聲道:“我們不熟。”因為生氣,竟然忘了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握著。

炎夏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趁機滑落下來,順勢握住她的手。

他並沒有因為她冷淡的態度,就打退堂鼓,而是語意悠長道:“我以為,在這半個多月裏,我們也算是朝夕相處,我以為,我們已經比較熟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心意嗎?”

浣月聽到他說起這半個多月的行程,腦海裏便忍不住浮現出這段時日裏發生的種種。

她之所以沒有耽擱大家的行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騎馬,其實,還真的有賴於這個家夥。

她沒有騎過馬,剛開始,她其實是害怕的,但又怕會耽誤娘娘的行程,便故作不怕的樣子,每天硬著頭皮爬上馬背,吃力地跟在眾人後麵。

她以為自己可能走不到北闕,或會跟大家走散。

可是,這個家夥,卻不知何時,竟然陰魂不散地墜在她身旁,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這讓她忽上忽下的心,奇跡般地有了踏實的感覺。

好幾次,她都險些要掉下馬背,都是他適時地出手扶住她,免了她落馬的危險。

她並非遲鈍的人,這半個月來的相處,她隱約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是有意的。

但兩人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便裝作不知。

可這時,在這個節骨眼,他卻突然捅破了,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麵色微紅著,支吾半天,才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哪裏知道你在想什麼?”

炎夏知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又不是那種誰都幫的熱心人,他都做得那麼明顯了,就連娘娘都發現了,她會察覺不到?

炎夏忍不住苦笑道:“難道你以為,我平日裏,誰都喜歡親近,誰都樂意幫一把?”

浣月冷笑道:“那誰知道呢?或許在哪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炎侍衛對別的小宮女也熱心得緊呢?”

炎夏扶額輕歎。

第一次發現,原來追求一個女人,竟會這樣難。

可是,他既然都將話挑明了,自然不可能再縮回去。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浣月,我喜歡你,如果這次順利回到西涼,我便向娘娘求娶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