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淵並沒有讓她等太久,他出來的時候,順手取了一條幹淨的布巾。
走到床邊,見寧瑟果真坐在那裏,不由放緩聲音道:“瑟兒來,我幫你擦頭發。”
寧瑟聞言,目光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穿著雪白的中衣,因為梳洗過,整個人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他靠近過來,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味道,便直直鑽入她的鼻間。
杏眸微微眯起,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她忍不住朝他湊近了一些,仰頭看他,“你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蕭容淵讓她坐好,站在床邊開始給她擦頭發,其實他可以用內力給她催幹,那樣更快。
可是對她,他總想,每件事情,都親手為她做。
綿密的烏發,握在掌間,似綢緞般,讓他身心都感到舒服。
他低著頭看她,一邊給她擦發,一邊問道:“什麼味道?”
寧瑟皺了皺鼻子,“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好聞的味道”想起什麼,她皺著眉道,“蕭容溪身上的味道,我就不喜歡,雖然不難聞,可是我莫名就是覺得討厭”
“你說什麼?”蕭容淵握著她頭發的手指,微微一緊。
寧瑟並沒有察覺到不妥,朝著他又湊近了幾分,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杏眸眯起,“我好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蕭容淵眸中閃過一絲怒意,深吸了口氣,才將胸臆間的怒意壓下去,盡量放緩聲音問:“除了我,你還聞過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除了你,就是蕭容溪啊”寧瑟脫口說道。
蕭容淵想到在趙曼曼屋外聽到的話,心裏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
蕭容溪,他竟然對瑟兒有非分之想?
想到這個可能,他額角青筋直跳,眸中滌蕩過殺意。
在看向寧瑟的時候,他眼神依舊寵溺,溫聲誘哄道:“瑟兒在晉王府做了什麼?可有人欺負你?蕭容溪他對你做了什麼?”
在問出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顯得有些艱難。
寧瑟並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如數家珍般,將在晉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蕭容淵聽。
她說得很瑣碎,蕭容淵很耐心地聽著。
在晉王府的這段時間,是寧瑟失憶以來,所有的記憶,因此,她說得很仔細。
包括玉人想害她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然後是被蕭容溪帶去了他的院子,讓他睡地板的事情,也說了。
說完,她捂住嘴巴,笑嗬嗬道:“蕭容溪很傻對不對?那麼多屋子,他不去睡,竟然願意打地鋪,你說他傻不傻?”
蕭容淵目光沉了沉,對上她澄澈的眼睛,心裏的陰霾,逐漸散去。
蕭容溪果然對瑟兒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但好在,他沒有對瑟兒做什麼,否則,他絕饒不了他。
“嗯,他很傻,竟敢惦記不該屬於他的東西,確實是傻。”他附和道。
寧瑟不是很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笑了笑,然後摸了摸已經幹爽的頭發,對他道:“好了,我的頭發幹了。”說完,見他的頭發還濕著,便立即站了起來,吩咐道,“你快坐下,我來幫你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