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也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幼稚的話,可她是真的怕了。
她早聽人說過,女人生產,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其中的疼痛,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可沒有親身經曆過,那些也隻是聽說,並不覺得有多可怕。
可剛剛聽到上官秀妍的慘叫,她忍不住被嚇到了。
男人溫柔的聲音,將她心裏的害怕,撫平了不少。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容淵,母後好像很痛,你要不要過去內院看看?”
蕭容淵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能說,他也害怕嗎?
但他不可以在瑟兒麵前表現出來,便點了點頭,“好,那你在這裏坐坐,哪裏也不要去,我去看看,就回來。”
“嗯。”寧瑟點了點頭。
見他起身出去了,輕輕吐了口氣。
蕭容淵去到內院,距離上官秀妍的屋子越近,那慘叫的聲音,便越清晰。
蕭容淵握了握拳,腳步有些躊躇。
“夫人,您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
產婆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
緊跟著,是上官秀妍痛苦的叫聲,“啊……”
蕭容淵在屋前站定,俊臉有些發白。
他痛恨母後,恨她不守婦道,恨她勾搭沐詠臣,可到了這個時候,聽到她在裏麵無助的慘叫著,他心裏終有些不忍。
琴芳出來倒血水,看到蕭容淵站在那裏,愣了下,隨即遠遠朝他行了一禮,端著水盆走了。
倒完水回到屋子裏,看到床上汗水淋漓,麵色發白的女人,她走過,握住她的手道:“主子,皇上來了,就在外麵呢,您一定要撐住,將小主子生出來……”
上官秀妍聞言,精神一振,使了一把力氣後,才喘著氣道:“琴芳,我、我恐怕不行了,你、你跟淵兒說一下,我、我臨終前,想見一見他……”
琴芳聞言,麵色大變,身為上官秀妍的貼身心腹,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指誰。
她哭道:“主子您說的是什麼胡話,您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隻要您再堅持堅持,就會順利生下小主子的……”
上官秀妍哆嗦著唇道:“快去……”
琴芳看了眼在簾外給太後診治的吳太醫,見他麵色凝重,知道事情可能真的不樂觀。
太後這樣危急的時刻,還想著見那人,也許見了那人,太後或許能順利……
想到此,她連忙起身衝了出去。
蕭容淵正站在屋外,剛想叫人進去問問情況,便看到琴芳突然衝了出來。
他正想問她,她卻突然跪了下來,帶著泣音道:“皇上,太後、太後可能會不好……太後想見他,還請皇上準許……”
蕭容淵聞言,勃然大怒,一腳將她踹翻在地,“混帳東西,竟敢詛咒母後,來人,將她拉下去!”
琴芳顧不得去擦嘴角流出的血,膝行幾步,朝他重重叩首道:“奴婢並沒有詛咒太後啊,還請皇上明鑒,太後現在極其危險,很有可能、可能……太後想見他一麵,請皇上答應吧……”